,类似针灸般的疼痛。
只是为了一句“角色喜欢极限运动”的背景板介绍,这种在正片里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内容,就去练习跳伞,放眼整个娱乐圈,大概也只有凌穗岁才做得出来了。
她可不认为这是浪费时间,跳伞本身就是一件有意义的运动。而且在几十次下坠过程中,她确实感觉自己对沈蕙的了解增加了一点点。
——她已经站在世俗成就的顶点,没有向上攀爬的空间。纸醉金迷的生活不过尔尔,无所不能的她应该拥有更大的舞台,只要她想,所有人都会匍匐在她的脚下。
这是沈蕙的想法,凌穗岁在心里说。
理解她,不等于支持她。沈蕙对钱兰的态度,可是相当恶劣。
钱兰就是凌穗岁在电影里扮演的另一个角色。在设定里,她长得和沈蕙一模一样,但她俩毫无血缘关系,就是纯粹的巧合。
面对“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沈蕙在剧本里的第一反应是皱起眉头。
凌穗岁推测,这里沈蕙的心理活动是,你这家伙也配和我长得一样?
沈蕙对钱兰的厌恶,就像是正版遇到了山寨——别指望一个习惯俯视众生的资本家有什么人人平等的观念,她只会在需要赚钱时把漂亮话挂在嘴边。
至于在私底下……她对于“平等”的唯一理解,就是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人。
《易如反掌》五月开机,凌穗岁已经参加过几次线上讨论,这段时间都在为进组做准备。
她在四月唯一的公开活动,就是出席帝都国际电影节的颁奖礼,她主演的电影《嫁不出去的姐姐》入围了天坛奖评比。
虽然这个电影节说是“优先选择全球首映及国际首映影片”,但又因为它本身在互联网的声量和业内地位都不上不下……所以,选择几部很有关注度的影片,就成了扩大影响力的必然需求。
去年有两部凌穗岁主演的电影上映,而且都是行走的奖杯收割机,在很多奖项上还出现过内部竞争的情况。因为拿的奖太多了,不是什么颁奖礼,凌穗岁都会亲自出席的,她没那闲工夫,让童晓曼去都算是很给面子了。
这次会来天坛奖,百分之八十的原因在于它在帝都办……京圈的人情关系,她还是得出面维护一下,毕竟她和唐冰老师的新电影马上就开机了。
不出意外,主办方为她安排了从预热、出发、红毯到内场的一系列热搜,还要再加上直拍镜头怼脸的豪华套餐。
凌穗岁早已习惯了这种阵仗,她坐在座位上配合营业,又等待别人过来和她社交。
说真的,这不是她刻意摆架子,而是一种对大家都好的方式——如果她全场到处走动,反而增加了别人和她说上话的难度。
姐姐的主创人员在这场活动的出席率不高,严思菱坐在导演区,陈越宁的座位被安排在凌穗岁旁边。
在周围没人的空档,凌穗岁刚想歇一歇喝口水,就有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过来和她问好,还很亲切地叫她姐姐。
凌穗岁微笑回应,然后用余光询问陈越宁,你认识这是谁吗?
演白飞的是张浩宇,她记得他不长这样啊。
“钱兰的弟弟,钱光宗。”陈越宁借着给她整理披肩的动作小声说,“他入戏倒是挺快的。”
啧,凌穗岁看他一眼。
这话说得,倒是挺双关的。
第350章
沈蕙与钱兰
不怪凌穗岁脸盲,《易如反掌》剧组的几次讨论都是线上形式,而且只有一次叫上了他。在电影里,钱光宗这个角色戏份不多,也不算特别重要。
再加上,他当时也没有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发言,至少凌穗岁就没记住他的声音……陈越宁能认出对方,还是因为之前就合作过。
扮演钱光宗的演员找了不少话题,从最近的天气聊到《如梦令》的剧情,对凌穗岁又是一番恭维。如果有人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选的位置很巧妙,这个角度既不会挡住凌穗岁的直拍镜头,还能给自己露半张脸。
在他离开后,凌穗岁询问:“这人怎么样?”
“一个在事业上很努力的演员。”这是陈越宁给出的评价。
嗯……这个答案不算完美,但能让凌穗岁放心。
这年头选角难,她也没法提太多要求。一个努力的演员就意味着会钻研业务能力,也不会轻易去做一些自毁前途的事情,能满足这两点,就已经很不错了。
至于对方是不是有一些小算盘,又何必那么较真呢。
从合作者的角度,有野心的总比想摸鱼的好,当然后者也就不会被唐冰选进来了。
凌穗岁发现,自己越来越“宽容”了。
是她的性格有了变化,还是因为她拥有的够多,所以完全不在意别人算计她指甲缝里漏出来的那点东西呢?
对于经常参加这类活动的演员来说,颁奖典礼其实是很无聊的,而且今天颁发的奖项还不足以吊起他们的胃口。
场内摄像机有限,一直对准凌穗岁的直拍镜头对转移了,她和陈越宁总算能敞开聊会天。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情,善良也是需要资本的。”
凌穗岁忽然开启这个话题,“能否以德报怨的前提,也许不在于这个‘怨’本身的程度,更重要的是当事人的处境。”
陈越宁有点愣住,刚才时间暂停了吗,怎么就零帧跳到哲学频道了?
不过他很快就跟上了凌穗岁的思路:“我懂你的意思。同样是被薅走一块钱,百万富翁可以一笑而过,但如果对方的资产只有十块,这事就没法善了。”
“没错。”凌穗岁点头,“所以钱兰是一个很不善良,很自……我觉得以她的处境,‘自私’不能作为贬义词。”
哦,原来是想到了电影剧情啊。
陈越宁放心了,演员凌穗岁总是在随地大小卷。她的思维非常活跃,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引发她对表演和角色的思考,难怪总有奇怪的谣言说她睡觉都要放剧本听书。
不同于沈蕙从出生起就含着镶钻限量金汤匙,钱兰的生活简直是地狱模式。她父亲是无业游民,母亲连小学学历都没有,只能打零工养家,她是家里的二女儿,上面有姐姐,有妹妹,还有刚才提到的弟弟钱光宗。
三女一男加“光宗”,这个家庭的重男轻女程度不用多说了。
钱兰不肯给家里上交工资,拒绝负担光宗的大学开销,大姐和妹妹遇到急事找她借钱,她也一分都不愿意掏。
凌穗岁认为,她没做错什么,只是和传统“真善美”女主角完全不搭边罢了。
“钱兰不掏钱是对的。”陈越宁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掏了一次,让别人知道她有钱,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在钱家那种环境下,她的付出不会被感激,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