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怎么拿了这么长时间?”
周平生,平海市最大金饰集团家第二个儿子,虽不是掌权人,却也在某些意义上代表周家意愿。
他没回答那人的问话,而是走到坐在最里面此刻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旁边,压低音调以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开口:“岁哥,我好像看见嫂子了。”
平静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不易参透的情绪,幽深的眼睛缓缓撩起,那张过分精致的脸半浴耀眼的光影中,无法忽视。
“就在……”
他的手指刚往下点了两下,半开的门突然被敲响,一只细细白白的小手扒着门边,怯生生开口:“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卫生间怎么走?”
景昭慌里慌张跑到二楼,本想找个厕所先避一避,但绕了一圈全是禁闭的房门,只有这一间不仅开着,还传来谈话声。
房内因她的声音陡然安静下来,眨眨眼,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事,探出头刚想道歉,在看清里面情况之后所有的话堵在嗓子里。
那个刚刚给她芒果班戟的人在里面,不仅他,透过一屋子意味深长盯着她的有钱公子哥,坐在最里面的那个人冰冷的视线正一动不动打在身上。
心虚忐忑的脚步下意识后退,很快移开对上的目光,她弯了弯腰飞快道:“对不起走错了。”
起身还没来得及溜,手腕被押住,靠近门的一个男人起身邪笑道:“你是哪家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不会看走眼,这个女人不是他们圈子里的,就算套了件价值不菲的裙子也没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那些娇养女的气味。
好痛!
景昭痛得拧了拧眉,憋着一口气闷声道:“我走错了,放开我。”
家世不大,脾气倒不小。
他刚想伸手碰她,身后传来淡淡的声响。
“过来。”
屋内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大概过了五六秒,抓着她的那人率先反应过来,瞪大眼睛无声说了句:“我靠!”
打死景昭现在都不想过去,昨晚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想起昨天掉进游泳池的助听器,她止不住浑身打了个抖,不敢想岁聿要是因为这事生气,今天会不会真把她扔进去。
绕过各种眼神复杂的人,她站在中间如同做错的孩子,不敢抬眼看他,低着头看向自己今天换的高跟鞋,水晶琉璃蝴蝶沿着绑带缠绕到脚腕上,因为站的时间太久,脚腕被磨出许多红印子。
沉闷的会议厅,只有她不同。
岁聿撑着太阳穴歪头恹恹地看着面前精心打扮的女人,声音几乎不掺杂任何情感:“目的。”
“听说这里的蛋糕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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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周平生没忍住,没想到他家甜品师这么牛b,竟然完全俘获岁嫂芳心。
不耐烦地抵了抵后槽牙,警告声起:“一个问题我不想问第二遍。”
这下彻底没声了,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都看出岁聿似乎是动真格了,顺着低下头假装看不见听不见。
景昭也跟着腿软了,一瞬间脑海中滑过他之前打人的种种片段,手段血腥残忍,她感觉牙疼,手疼,腿也疼。
“我带她来的!”
一道变声期的少年音打破困局,董思阳罕见穿了件正装,身后还跟着临时被拉来一脸不明所以的杜明君。
董思阳找了个空位子拍了拍,自顾自坐下,一点儿也没有害怕的意思,朗声道:“哥,是我带嫂子来的,一个小聚会而已,再说了大家都带家属,为什么嫂子不能来?”
岁聿斜睨了眼他,轻挑唇角:“小聚会?你以为这是什么聚会。”
不问还好,董思阳不傻,这一问让他瞬间警觉起来,难道景寻昭敢耍他?
收起脸上的笑意,转头看向努力朝一旁挪的男人:“你说。”
男人绝望地闭了闭眼,开口:“Sliwed收购拍卖会。”
根本不是什么慈善会,而是大型公司收购拍卖会。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今天到场的所有人都是平海市或是国内有头有脸的人物,还好刚刚景昭只是不小心跑到这屋,要是敲响别屋的门,或是在楼下就被盯上,那后果简直不可设想。
“操!”董思阳狠狠咬了咬牙,他怎么把她带进这种局来了。
景昭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隐约从他们的交谈中了解到他们好像弄错宴会的性质了。
周平生搓了搓鼻子,想缓和一下现在的氛围,微笑和煦道:“原来是嫂子啊,是我们这些小辈眼拙没认出来,实在抱歉,今日我周家坐庄,嫂子喜欢这些甜品,我周平生做个小表率,这位甜品师从此后就是嫂子的私人甜品师。”
“刚刚是我冒犯嫂子了,我自罚一杯,嫂子见谅!”
靠门的男人立刻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嫂子一会儿拍卖会上喜欢什么告诉我,我给嫂子买!”
阿谀的声音四起,却不见她扬起半分笑容。
因为景昭看见面前的那个人眼中没有半分笑意,只是冷漠地盯着她的脸,像一颗钉子把她狠狠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岁哥,我去给嫂子安排一个好位置去。”周平生都要哄的冒汗了。
整个平海市谁不知道,岁聿这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生,竟会在这样的女人身上跌了一脚。
岁聿讨厌像污点一样的景昭,这是公认的事。
“嫂子?”玩味的语气勾起在场人的心,一个个默默闭上嘴,只见他半撩眼皮,淡漠如冰山上的苍兰,红尾戒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到桌上,轻笑,
“一个岁家的人情罢了,岁家的人情又不止她一个。”
第18章 潮汐
“哎呀岁哥说笑。”
“高攀, 高攀而已。”
众人顺着岁聿的态度一同嘻嘻哈哈起来,毕竟没有犯蠢的,大家来这里是来做买卖的, 不是爱情保卫战, 不会因为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惹上头这位太子爷不高兴。
只有她站在暴风中心,听到满堂哄笑, 眼神如同一根根尖刺戳在身上, 连同他戏谑的眼神拔不出扎不透。
喉咙好像被人扼住,她几乎是狼狈慌乱地提着裙子逃了出去。
董思阳猛地站起来, 把面前桌上的复印合同扔了一地, 低吼:“哥!你这么对她太过分了!”
恶狠狠看了刚刚所有笑的人,眼尾猩红可怕,踢开桌子快步跟了出去。
目睹了一切的杜明君两边太阳穴突突作痛, 蹲下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好放到岁聿面前,抿了抿唇叹了口气:“岁哥,我也觉得话有点过了。”
岁聿黑瞳沉了沉, 收回追寻背影的目光,又回到方才她没进来时理智到可怕的语气:“有关Sliwed收购及股份分配问题……”
景昭不知道她是怎么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