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着什么,不一会儿怀里抱着一团占满灰尘的小毛球朝她走过来。
“嫂嫂快看。”
是一只巴掌大小刚刚睁眼的灰色小蓝猫。
她惊喜地看着小猫:“你的?”
“我捡的。”
那天河边飙车差点碾过去,出于同情把它带回秘密基地,本想着这么个小东西没了猫妈妈应该活不了多久,结果三天后再来看发现它不仅活着,还很聪明的把他留在秘密基地没吃完的米粥喝光了。
他把小毛球放到她怀里:“送你了。”
“送我?”
“对啊,当作我的赔礼道歉,反正我也养不活这玩意儿,你要是喜欢就给你养,我看它待在你怀里还挺听话的,不哭也不闹,应该是喜欢你。”
“……”景昭哭笑不得,她摸着这个软乎乎又温暖的小毛团,这种东西一旦落到手上就舍不得放下去了。
喜欢归喜欢,但她还是有一丝理智的:“董思阳,不是我不养,而是我在岁家或是景家都寸步难行,不一定能护住她。”
“没事儿。”董思阳摸了摸口袋,突然发现今天没带着烟,看了眼站在面前的一人一猫,混不吝开口,“你那边要是遇到麻烦来找我就行,实在不行我回趟家,养个猫我们董家还是养得起的,论起来你算它妈,我也算是它亲爹了。”
被他这个“爹妈论”说笑了,她两双眼睛弯了弯,像个小月牙,戳了戳怀里的小猫,逗弄着说道:“听到没,你有靠山喽。”
“又不止它。”
“什么?”
“啧”了一声,董思阳觉得就是因为今天不带烟出来所以脑子才坏掉了。
他朝摩托那边走去,等景昭磨磨唧唧坐好后发动引擎,天边若隐若现飘起来雨点儿。
“董思阳,要下雨了。”她出声提醒,把怀里的猫往衣服深处藏了藏。
后轮卷起尘沙飞扬,靠在身后她听见前面的少年大喊:“董家也养的起一个人!”
“什么?”
“没事儿!抓紧点儿!”
到岁家门口时雨已经很大了,董思阳撑着衣服把她送到门口,又把衣服给她裹上,看着面前这人浑身湿透的模样用手毫不怜惜的蹭了蹭她头顶的水珠:“回去吃个感冒药,洗个热水澡,明天去找杜明君看看有没有事。”
景昭确认了下怀里的小猫没淋着,抬头半开玩笑:“孩子长大了,知道关心人了。”
“想揍你。”董思阳顺着摸了摸猫头。
景昭:“还没问你小猫的名字?”
董思阳想了想,开口:“日日。”
“……日日?”好绕口。
“对啊,你也有我也有,我们俩的猫得各随一点儿。”
她笑出声,点点头:“那行,就叫日日。”
外面的雨没有要停的意思。
“进屋待会儿吧,等雨停了再走。”
他扬扬眉:“嫂嫂,你知道半夜邀请一个男人进屋待会儿是多危险的事吗?”
景昭瞪:“爱进不进!”
虽然也很想摸摸她的脑袋,但他还是克制住了,随散笑了笑,拿过头盔套上:“不了嫂嫂,我哥知道可能会扒了我的皮,我先走了。”
“雨这么大……”
“就算下闪电我也不怕,嫂嫂,下次见日日养的肥一点儿!”
他笑着向她挥挥手,跨上摩托头也不回地就走了,像是着急逃避什么。
“知道了。”
打开门,出乎意料的是他比她先回来。
屋内是罕见的烟草气味,细细的一根烟随意地叼在嘴角一侧,男人靠在门槛旁,距离她五步的距离,一点点从头到脚凝着她。
浑身湿透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怀里不知道抱着什么好像十分爱惜,指尖和关节都被冻的发红透紫,顺着下移,眸色愈加幽深,一双并不合脚的男士皮鞋被她拖沓进这个家。
随着冷笑,烟气吐到她脸上,一阵寒风窜到脊梁她才发现自己还没关上门。
后退一步顺便带上门,靠在门上,她头一次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既不想解释也不想哄,就这样平静地对视。
“去哪了?”沙哑磁性的声音飘出,这似乎不是他本来想问的问题,还没等她回答就被下一个问题带过,“和董思阳?”
“嗯。”她没打算瞒他,打开臂弯把小毛团露出,轻声,“他拜托我养只小猫。”
看清她怀里是什么东西后,他皱了皱眉,嫌弃地侧了侧身,不确定地重复了一遍她的意思:“养在这里?”
“嗯,我想养它,养在这里。”
岁聿的反应几乎在她意料之中,金秘书曾和她说过,岁聿这个人有很严重的精神洁癖,尤其讨厌各种活物,所以不管是他住的地方还是公司,极少能看见盆栽动物甚至是工作人员。
他还说,是她来了之后家里和公司才慢慢充满活力。
当时景昭只是应和般笑笑,没有当真,她知道岁聿不会为了她而改变任何习惯,人总是会变得,她更愿意相信是他没那么排斥这些东西了。
拧眉看向她怀里那个脏兮兮的小灰毛团,她浑身湿透,它却睡的很安稳。
“不要让它进我房间。”这是他的退步。
景昭点点头。
他顺手扯过毛巾递给她:“擦擦。”
“不用。”她没接,而是低头自顾自换鞋。
平海市最近潮的厉害,之前没发现,今天换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双小兔拖鞋开胶了,似乎没法穿了。
她在这栋别墅就放了一双她的拖鞋,要是不穿这双,光脚进去会被说吗?
思绪全在拖鞋上,没看见被拒绝后男人微微沉下的脸色。
“今天你不该来的。”
“我没想来。”她今天还丢了一双高跟鞋,那双鞋明明是她最喜欢的一双,今天第一次穿,还没好好欣赏……
“景昭。”
一本正经地被叫到名字,她也慢慢重新集中到他身上,关于今天的事她真的不想再提,而且她自认为他今天在那么多人面前不管是发泄也好,还是拿她取乐也罢,都已经足够了。
靠在门上歇歇,安静地等他开口,裙角湿答答往下滴水,门口早就湿漉漉一片。
“你去哪我不想管,你要干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有关岁家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贸然闯入会带来很多麻烦,不仅对我,对你自己也是,比如今天,你应该提前通知我。”
他平静地陈述,语气间没有责怪斥骂,也不是公司那种命令,好像在念一份独属于他们二人的合同般。
景昭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二人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谈话,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岁聿。”抬起眼眸,明亮又坦诚地看向他,“你的话我同样还给你,我不会也从来不想给任何人带来麻烦,我承认我需要你……的钱,可我也没有空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