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钱,你自己留着该吃肉吃肉,该买花买花,不够管我要,别看我现在被限制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懂吗,养你和小毛团吃好喝好的钱还是有的,敢从这个屋子里饿一顿掉一滴泪,我跟你没完。”
她眼睛确实有点酸,舔了舔下唇,微微哽咽:“谢谢你,董思阳。”
“少说没用的。”这样他就觉得很好了。
关上门,靠在门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楼下点了支烟,密密麻麻的雨帘盖住视线。
当时光想着把她接过来,忘了自己的处境,他老爹那边为了逼他已经把所有卡都停了,自己还在流浪街头,现在还要多养两条命。
董思阳啊董思阳,你怎么想的。
他当然知道现在把她俩推给岁聿是最简单的解决方式。
脚尖把烟头碾来碾去,白烟在潮湿的地上挣扎反复,最后也飘不过运动鞋的高度戛然而止。
可他这个人向来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
景昭洗了个热水澡,冷静下来,坐在沙发上透过小小的窗户发呆。
或许孟琦说得对,她对岁聿来说只是一个短暂新鲜的玩具。
就算是那样她也认了。
可她这个“玩具”偏偏还是赝品。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静的接受,现在才恍惚明白当时的感受,不是失去感觉了,而是无法接受那个事实而失去了反应能力。
密密麻麻的酸意从胃里翻涌上来,跑到厕所干呕起来,除了酸水什么都吐不出来。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景寻昭站在书房门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一颦一笑皆是得意:“小、偷!”
“不是!”推倒旁边的洗漱架,洗漱杯撞到镜子磕碎了一个角,瘫倒在地,无神地看着天花板,“不是……我没有……”
她没有偷,她不是小偷。
怎么就没人相信她呢。
为什么,要把她放在这个位置。
是什么都可以,是什么她都能接受,可偏偏是个可笑的替身。
是景寻昭的替身。
是她噩梦岁月里,他最喜欢的梦魇的替代品。
情绪失控,留给她的只有悲切无力的哭喊。
—
隔天一早,岁聿就接了七八个“问候”电话,大多说的很隐晦,只有杜明君一上来就扯着嗓门喊:“岁哥,离没?!”
然后喜提删除拉黑一条龙。
最后还是他亲自上门道歉解释:“也不怪我这么问,还不是董思阳这小子,昨晚快把事情形容的好像你们俩老死不相往来了似的,当时给我吓得……”
想起昨天董思阳那股小劲劲儿杜明君就来气,还以为真出什么大事了,搞得他一晚上没合眼。
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是公司这边出大事了,作为岁聿从小玩到大的怨种头号,他觉得有必要为了兄弟的幸福努力一把。
“咳。”看着还坐在椅子上一脸淡定的男人,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说到底都是小事,这个什么论坛一查就能查到,人家小姑娘清清白白的你比谁都清楚,说实话这事都要不了你出手,金秘书都能办了,你也心眼大点儿,跟人家好好说句话。”
“你到底有没有事?”
岁聿不耐烦抬头扫了他一眼。
看他这样杜明君就来气,捏了捏眉心:“我怎么没事,昨天晚上都橙色预警了,你把她一个人轰出去,这么大的雨和风,她要是在外面出事怎么办,就算不是妻子,是你家保姆也不能这么狠心吧……”
“是她自己非要走。”声音依旧冷淡。
“得,就算她要走,你不知道拦一下吗?我说岁大少,你真以为自己是黄金塑的,稍微服软一下又不会死。”
他就是烦岁聿这股死也不低头的臭脾气,当初在美国这么大的事愣是不跟身边的人借钱,玩高利贷的那群美国佬都拿刀架他脖子上了,这人愣是被踹断两根肋骨也没说出一个“求”字。
现在结婚了还是这个死样。
正僵持着,金秘书从门外进来,向他点点头,见岁聿没有明确指示才上前把连夜调查的文件送到他面前,手指在键盘上滚动,开口:“这个账号在昨天中午被盗取,已经跟踪到了,不是我们集团的IP,根据数据推算,是孟家无疑,这些是昨天参与讨论的账户职员信息,目前已经做出黑户处置,其他处置岁总有指示吗?”
杜明君挑挑眉,喝了口茶:“你这不是挺在乎小聋子的吗,干什么还非要吵架,我说差不多就得了,让金秘书把人接回来吧。”
没理会他的话,起身拎起外衣,吩咐道:“去孟家。”
“我们还没预约……”
他勾了勾唇,眼神又冷下去几分:“不谈工作,预约什么。”
金秘书眼皮跳了跳,不敢多说,立刻打电话做准备。
杜明君见怪不怪地扭了扭手腕,算他上辈子倒霉,这辈子又当医生又当兄弟。
惹祸救人一样不耽误。
开车之前顺便给怨种二号打了个电话。
“喂。”w?a?n?g?址?f?a?布?Y?e?ì????????è?n???〇????5?.??????
风过树梢,电话那头传来沉静稳重的声音。
“老白,岁哥去讨债,你来不来?”
“不来,有事。”
毫无人性的拒绝,气得他在另一头大骂:“白元祁!你是不是兄弟!这事关兄弟的幸福,你怎么一点儿努力都不做!”
电话那边寂静了几秒,而后懒洋洋回道:“我在努力。”
挂了。
白元祁没理会电话那边无能狂怒的叫声,而是撩了撩眼皮,把手机关机,重新问了遍:“刚刚没听清,可以再说一遍您的诉求吗——”
“景小姐?”
景昭有些紧张地坐在对面,习惯性扣指缝,碰到的却是被创可贴裹住的手指,她短促松了口气,说:“我想离婚。”
第29章 潮汐
看到是白元祁她也愣了一下, 明明查的时候特地避开了他的律所,最后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撞到一起。
“你看起来很不舒服。”他的声线沉稳冷静,好像水里逐渐融化的冰, 让人不自觉跟着平静下来, 倒了一杯水放在她面前,“方便说一下情况吗?”
她咬着唇, 那个模样很明显不是很想配合。
指节张开, 抬了抬眼镜,淡漠的长睫撩动:“景小姐, 希望你对我专业的能力有信心。”
顺便解释了一下她的疑虑:“平海市大多律所都是有我的股份, 所以在任何律所看到我都不必惊慌,换句话说,你们夫妻俩谁打官司, 都有可能是我的律所接手,只是接手人不同。”
听他这么说,她才抬手捂上那杯水, 温偏热,应该是最适宜入口的温度。
“我可以换个律师吗?”
白元祁浅笑:“当然可以,这是您的权力, 但我也要和您提前说清楚, 在平海就没有我打不赢的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