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她刚刚在外开门的照片,因为怕被认出来所以才戴了口罩和帽子,结果这个行为在一众媒体和吃瓜群众眼中倒成了别有用意。
尤其是这组照片还特意放大了她难得露出的手腕与转头寻找身影时露出的一双眼睛,虽然很模糊,但这么一点点线索都足够让人想入非非。
她正想着这篇报道的用意,下一秒,本来还在指尖浏览的词条瞬间化作一空。
词条被炸了。
不难猜测是岁氏公关做的。
如果公司的人出手,那么必定是商业之间的博弈。
果不其然,一个词条被炸,另一个词条快速顶上来,继续被炸。
一晚上来来回回重复了十几次,本来无感的吃瓜群众被这么一来一回搞得兴趣大起,全自动围观吃瓜。
所以岁聿回来后,针对这件事她坐下来心平气和且严肃地出主意:“首先,应该发律师函警告并澄清谣言,其次,对于偷拍者提起诉讼,起到警示作用,最后,把我送走。”
对于她一天平均三次明里暗里要回乌鲁的请求直接忽略,看着平板上还在暗戳戳搞小动作的商业对家,其实岁聿是不太在意的,不过还是很配合她的认真,指出漏洞。
“怎么写你的身份?总不能把你整个人写没了。”
早就想到这个问题,她淡定回答:“就写我是宠物店帮猫咪洗澡的工作人员,负责送猫回家无意被抓拍。”
也不算完全撒谎,她的正规职业确实是宠物店工作人员。
看着图片里“娇藏”二字,他突然开口:“其实承认也不错。”
“岁聿?”
“毕竟。”勾了勾唇,相对于除他以外所有人的沸腾,这人镇静的不像话,“我本来也不打算把你交出去。”
他才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他岁聿的名声早就烂的人尽皆知,多一点少一点对他而言无所谓,更不在乎仅是因为网民沸腾几天而下滑却对集团造不成半点儿威胁的股市。
所以在金秘书紧急公关时,他更想知道她会是什么反应。
捏着尾戒,像是开玩笑般说:“要是我承认了会不会更有趣?”
她愣了一下,不苟同地皱了皱眉头,别过头声线低压:“不行。”
他手中的动作停下,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岁聿,我不想和你牵扯上其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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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错,他在心里鼓掌,她的话果然不出所料,让他一个字都不爱听。
可他还是笑着点点头:“那我想办法澄清。”
没关系。
岁聿会因为她的话难受,但打击不算大。
就算永远不见天日也没关系,就算她永远不想和他有公开的关系也没事,他都不在意。
一辈子下水道的老鼠又如何,一辈子被人唾弃又如何。
他只要她永远在他身边就好。
外界怎么传怎么看无所谓。
她是恨也好,怨也好。
活着,一根头发不少地在他身边,就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好的事情了。
得到这句话她才松了口气,至少他们两个的名字不会挨在一起。
他们的名字本也不应再挨在一起。
但有的时候越是平静,越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兆,景昭是文科生,她会比别人更懂这个道理,却也无法预料暴风雨下何去何从。
所以在早上被吵闹声打扰醒时,她揉着睡懵的眼睛开了一条门缝。
岁聿是不会把合作伙伴带回家来的,金秘书也很近没进门了,她好奇是谁。
或许她不该好奇的。
因为从二楼转角处,她还没探头,仅是声音的传递就足够她彻底停下脚步,不敢向前一步。
“岁聿!你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穿着中式旗袍端庄典雅的女人没了来时的风度,尖声把包里的照片扔到桌子上,自从她昨天收到这些照片连眼都没合过,气到今早非要来问个清楚。
坐在沙发上眼都没抬一下的人换了个姿势,声音透着冷意:“我没什么必要和你说吧景夫人。”
他连记者发布会都不打算开,怎么可能单独给她一个人腾出时间回答这种弱智问题。
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认不出来的蠢女人。
“你!你!”
眼看景母被气的发抖,景寻昭立刻上前扶住她,触及到照片眼中划过一丝痛意,咬牙道,“岁聿,景昭刚死三年你就装不下去了,这个女人你终究也只是玩玩,与其把事情弄大,倒不如换个方向。”
他歪歪头,看着面前各有心思的两个女人,透过她们二人中间的缝隙,能清晰捕捉到偷藏起来不小心露出白色雪纺睡裙的小人儿。
怎么能这么马虎,连偷听都这么光明正大,但凡这两个人回头一定能发现她。
想笑,但还是压抑下去,漫不经心回应着她:“什么方向?”
“娶我。”
她大言不惭地说出这句话,完全不顾及一旁景母的震惊与难以言说的神情。
岁聿像是才注意到她在说什么,看她认真的神情不像是开玩笑,刺耳无情的笑声顿时充斥在整个客厅,笑到忍不住咳了两声,他赞扬地扫了她一眼,简洁评价:
“景寻昭,你今天做的最对的事就是开了个能让我以后说十年的烂笑话。”
不顾他的讥讽,她因为自尊心已经错过一次机会,这次真的不想再错过,尤其是手中越捏越紧的景母,心中更觉得委屈,上前一步直视他:“岁聿,她上不得台面的,娶我,是你最好的选择。”
他没说话,而是隔岸观火般将目光移向景母,好整以暇地看着二人在面前表演。
果然,景母颤了颤唇,不知所措地看着身旁这个自己一手培养长大的女儿:“昭昭,你在说什么呢…这可是你妹妹的丈夫…”
“我知道!”甩开她的手,她也是第一次低头第一次这么不要脸,眼眶通红地盯着她,“可是妈妈,你不是说了吗,这个机会是我让给她的,你说你会补偿我,现在她已经去世三年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这也有错吗?”
岁聿精准在她一堆废话中捕捉到难得可贵的信息,他怎么在他们中间成为让来让去的东西了?
刚想开口打断,景母先他一步说话:“昭昭你怎么能这样和妈妈说话?你难道对妹妹没有半点儿念想和心痛吗?”
景寻昭难以置信地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出声,把仅存的眼泪尽数咽下,陪她演这场母慈子孝的戏码。
“心痛啊妈妈,她死了我比谁都心痛,我比谁都想念,但是妈妈,你忍心看到妹妹的东西落入其他人的手中吗?与其让外面那群女人把她的东西抢走,不如给我,我替妹妹守着。”
她站在原地冷漠地说出这些话,然后看着对面的女人由悲痛到平缓再到动摇,冷笑浮于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