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源于她小时候换牙期,怕她咯到牙,阿妈特地买了很多香蕉给她吃。
小景昭哼哧哼哧抱着香蕉在门口啃,软乎乎的香蕉看起来没什么攻击力,却在她未曾注意的下一口染成红色。
牙齿镶在里面,活像是香蕉做的坏事。
把她吓得好几天睡不着,任家里人怎么哄,说是换牙期掉牙很正常,她都不敢再吃香蕉了。
两个世界完全不相交的人,在这个方面达成一致。
岁聿也不喜欢吃香蕉。
景昭给他尝樱桃。
初尝樱桃汁入口是略微酸涩,温热的口感并不符合他平时的口味,但汁水顺着喉咙咽下,舌尖抵在果肉上方才发觉搭配的奇妙味道,回甘与甜津勾着味蕾,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将其吞入腹。
“宝宝好像榨汁机。”
她捂脸羞耻得想原地去世。
“好甜。”偏偏还要加上评价,冲她的方向举起五根手指,“樱桃汁,五星好评。”
“……”她死了。
第二天她坐在床上看着时钟指向十点半陷入深度自我怀疑。
貌似……是睡的挺好?
而且有关后续剧情脑海中一点儿片段也没有了,好像迷迷糊糊被他抱着去浴室亲来亲去,亲到最后缺氧再加上太困倦直接昏过去了。
天啊。
好荒唐。
自从这件事之后,她做事更加谨慎了。
有时他出现,会拉着他立刻去提前标记好的绝对隐蔽的地方。
“什么事?”做贼心虚一边说一边瞟来瞟去。
“想亲一下。”
“……”
一开始景昭不理解也不尊重,坚守原则底线且态度十分不配合甚至称得上恶劣地拒绝他,耐不住他就像个磨人的小狗,抱着她的胳膊一直哭诉自己几个小时没见面哪里哪里不舒服,再加上她是真的很害怕被发现。
随便亲了一口应付一下。
但她还是低估了某人顺杆子往上爬的本事。
在她被按到墙上亲了最起码有二十分钟四肢抬没有一点儿力气之后,还是没想明白他是怎么一步步做到现在的。
而舔了舔嘴角的人得意洋洋挑了挑眼尾,有种大获全胜的满足感。
果然是黑心肠的奸商!
早就算计好了!
替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发丝,默不作声攥紧另一侧的手心,不紧不慢开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景昭还沉浸在复盘这半个月自己是怎么被哄骗到这种境地,闻言愣了下,下意识出声:“嗯?”
他的指尖一颤。
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很快镇定下来,把她的头发挽到耳后,还是平静道:“我们这样偷偷摸摸的,总归不太好,你有想过吗?”
她记得她想过的。
但他不是没同意吗?
于是她的想法烟消云散,被迫发展到现在。
不过岁聿说的也有道理,她这几天过的是有些迷糊,冷静下来才回过味来,还有点儿可怕。
盯着他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把最近二人所作所为在脑海中整理,突然眨了下眼。
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试探性开口:“炮……友?”
说出来自己都惊了。
对她来说这个词好新奇且太超前。
“……”
对他来说也差不多。
气笑,咬了咬后槽牙,他问:“宝宝,你知道炮.友是什么吗?”
几天不见,她倒是越玩越花了,地下情人这种词他都想过,万万没想到最后给他来句“炮.友”。
这让他一下回忆起之前在街边吃麻辣烫,那一对高中生指着他们说是包养与被包养关系,而他,是被包养的那个。
怎么,他长的就那么不值钱吗?
她有些后悔这个词了:“知道,但我……”
他说:“如果你想,不介意落实一下。”
她彻底后悔这个关系了,立刻解释:“我只是还没想好,你给我一点儿时间。”
“我一直在给我们时间。”
他拿出大把的耐心陪她接受,每天活得像见不得人的老鼠,只要露头就被她扯到阴影下,说话不能大声,呼吸不能太重,甚至还要要求他不能在人群里太惹眼,一米九几的个子怎么可能不惹眼,以至于他每次都找个地方蹲着等她。
今天,现在,他确实有点儿急了。
不是着急那个无所谓的名分,而是她的态度。
模糊不清的态度像一把钝刀子,杀不死,切不开。
他问:“你要去相亲?”
景昭震惊:“你从哪听说的?”
脸上的表情完全藏不住事儿。
前两天她和安九山一起买菜回家,二人聊天聊得尽兴,没看见在墙角跟了一路的他。
他可是听见安九山那家伙说给她网罗天南地北各个年龄段的优质男青年。
他又有点儿想抽烟,但身上没有,叹了口气:“你打算瞒着我吗?”
“也不是……”这也没法瞒吧,连随口一提的事他都知道,真要去的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景昭。”他又逼进一步,古井般的黑瞳神情莫测,“你现在是要脚踏两只船吗?”
心头一震,立刻摇头。
道德底线比较高的人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眼中浮现的笑意很快掩过去,他继续用他的逻辑牵引她:“我之前说过,如果你去找别的男人,我会如何?”
不等她开口,他自顾自回答:“打烂他。”
倒吸一口冷气。
他却几近平静地继续:“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和你在一起成为他人生最后悔的决定,当然,我也不是要阻拦或者干涉你的决定,不过我猜给你安排的那几个废鸡拼死都挨不住我一拳,就算掏光家产也买不起我一个车轮子,论掏心掏肺我敢真掏,他们最多动动嘴皮子,对你好,能有多好?是能甘愿给你做见不得光但什么都没做的‘炮.友’还是能像我一样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她被这么多内容说懵,大脑卡机,一句话一句话地转动,险些没跟上。
“其实……”
“其实你也没想跟那几个连面都没见过的男人过一辈子。”他替她说,手指忍不住在她脸上蹭来蹭去,眼神柔和下来,“我知道。你只是迫于你哥的威压不敢给我一个名分,可是宝宝,我很辛苦,每天看你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样子,我也很心疼,如果这样你快乐的话,我是无所谓的。”
说的言辞恳切句句在理,让她前一步不是退一步不是。
“那,你觉得什么身份合适?”她再度小心开口。
如果这么问,他眼角笑意更深,但没有露出笑颜,反而眼眶一红,眼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面前滚落,低声:“我不敢奢望,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那刚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