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好贱啊。陈一面无表情地给自己下了最后通牒——能不能不要再想林降了。
然而世事往往不随人愿。
陈一想了林降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少年起床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个穿着绿底红花的大袄子,面上只有个扣子眼和一条红线缝成嘴的布娃娃一脸空洞地盖着被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浓的生无可恋的气息。
余悠悠:“……”
他试图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对方脸颊,却发现对方毫无反应,甚至只是用手将被子拉得更上面,直接盖过了脸——一副要立马去世的神情。
“怎么了?”
没什么。
连内心os都变得无精打采了起来。余悠悠悚然,意识到问题大了。
“真的没事吗?”
对方那副劳心费力,又诚惶诚恐,试图想要跟他沟通想要仔细询问又害怕他伤心的姿态,总让陈一忍不住想起那些陪着少爷一起长大的奶妈子,在少爷因为各种打击萎靡不振的时候,想要做出安慰又不敢逾矩过问的模样。
青年被自己的想象逗乐了。
就是心情有点不好而已。
“心情不好?”少年嘴角抽了抽,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道:“我认识你这么久,你也就前段时间跟林降关系缓和点的时候心情好点。”
怎么又提林降?陈一恼羞成怒。
“又?”余悠悠吃惊,他脑子转的快,一下就想通了来龙去脉,当然他只窥的其一,却不知道其二才是最让陈一崩溃的,甚至还试图往人家伤口上撒一把盐:“嗨,咱这也没说就一定是林降干的啊,你那么担心做什么?”
“还有你前阵子不是跟他挺好的吗?我觉得他看你目光都柔和不少。再说你对他那么掏心掏肺的好,人家也不至于真谋杀你是不?”
布娃娃只感觉自己塞满棉花的胸膛,“噗呲”一声,被长箭穿透了。
柔和个屁。我死了立马就蹬了我还顺便在我头上种起了青青大草原还他妈的柔和!
“什么?!”余悠悠瞪大了眼睛,分贝丝毫不注意影响地拉到最高:“林降绿了你?”
完蛋,忘记这小子听得见我的心里话了。陈一面无表情地想,自己从前被迫出柜就是栽在这小子的大喇叭上头。
难道现在死了之后还得听那些风言风语吗?
青年甚至已经幻想出了,余悠悠拿着个大喇叭在别墅区里骑着小三轮慢悠悠闲逛,而大喇叭里正循环播放着“号外,号外,风光无限的陈家大少爷竟然被自己倒贴追了一年多的男朋友绿了!这背后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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