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双成看了看,只有一张红木椅在秋叶左手旁,距他两尺远近。她行了礼,伸手去扶椅子,想将它搬离得远一些,不至于是唐突到主人的距离。秋叶伸手搁在椅背上,压得椅子仿似生了根一样的不动,还看着她说:“坐。”
冷双成只能绕过空闲的一边,坐在了椅子上,身后的手臂并未收回去,迫得她将后背立得笔直。
秋叶细细看着她乌冠下的发丝渗出了湿意,闲适说道:“胆子比以前大了一些。”
冷双成从未觉得自己在秋叶面前逾矩半分,不管听不听得懂他的话,都只把手脚敛得紧紧的,以不变应万变。
“喝汤。”
耳旁传来吩咐,冷双成就执起汤匙喝了一口暖汤,秋叶似乎是在看她,她察觉到先于主人进食是为失礼,又将汤匙放下。
秋叶说道:“要我喂你么?”
冷双成只得再持汤匙喝下了半碗汤。他收走手臂,她缓了一口气,听他说道:“吃些风笋鸡。”她回道:“公子先请。”
秋叶没动,面前的银盅玉盘都是空的。
冷双成醒悟过来,取过桌上的小银刀,划开鸡身,将三足鼎稍稍移动,送到了秋叶的跟前。
秋叶依然没有动,她微微诧异,猜不到缘故,只得持起汤匙吃自己碗里的丸子。他突然伸手过来,揽住椅背,使力一带,连人带椅送进了左胸里,问道:“规矩是怎样的?”
冷双成没有提防秋叶突然发难,再反抗时已经来不及,她本想顺应他心意,好好吃上一顿晚膳,随后趁他闲适时问些问题,以便应对鱼小姐。可现今这种尴尬境地,实在是让她羞赧得问不出话来,她抬袖擦去额上汗,愠怒道:“公子放手。”
秋叶不仅不放手,还捏碎了椅背,木块散落下去,只留冷双成空空后背在他手臂里杵着。她若是强行朝后退,势必会遭到他的紧箍之力,依照她对他的有限认知,不与他当面冲突才是正策。
否则难以善全。
冷双成敛住手脚冷冷说道:“公子需担当起‘知礼’二字,怎能时时戏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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