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慧质问冷双成,无论是宫里还是将军府,会任由秋叶的人生路发生偏差么?
冷双成应声答:“不会。”
灵慧由此要奚落的话,收入了腹中,只淡淡说道:“初一是明白人,应该知道怎样做。”
冷双成确是明白人,知道灵慧说出这话后,无可更改,并且此后不管自己做了什么,她都可以推责,推得一干二净。
究其原因,是冷双成自行揣度了话意,自行做出了选择,与她灵慧无关。
冷双成淡淡一哂,觉得自己十分不应该,将自己陷落进遭指责的境地。她若是利索地走了,弃任何人于不顾,就不会衍生出后面的麻烦。她一动不动地将灵慧的话听进耳里,反思半晌,越发觉得尘世中的私情像是负担,牵绊了她的手脚,使得她整副身心都不自在。
灵慧见冷双成从始至终雷打不动似的,没有多大反应,问道:“初一还有什么话说?”
“无话可说。”
“那,是否还有不舍的心愿,可央我为你完成。”
“确有一事。”
灵慧轻忽地笑了,心想,初一终究是个凡尘女子,即使面相看似坚强了些,在公主身份面前,还是有私利相求的。
她等着冷双成说出荣华富贵中任意一种请求,可冷双成向她索要的只是一张宫廷特供的木棱怀纸。
灵慧唤侍女取来怀纸,冷双成行过礼后,执笔画完十六州图形。
礼殿温暖如春,灯彩熠熠,作画的人心无旁骛地勾画每一笔,意态之静雅,仿似从未经历过面折言辱的挫折一般。她如此的不以为然,看得灵慧心奇。
最后,冷双成不抬头问了一句:“公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今晚过后,我自然知道远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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