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芯听后心里异常悲伤,她心里一遍遍呼唤着庄啸国的名字,她暗暗祈祷着上帝能还给她活着的庄啸国。
她心中有一丝希望,她感觉庄啸国活着,因为她的心里似乎能感觉出另一颗心在跳动,那是庄啸国跳动的心。
她疲惫地在沟底的一颗大树下坐了下来。此时,她又累又饿,準备吃点东西就回医院。她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一块饼乾,刚想塞进嘴里,突然听到身边有人喊:「马达西娃达夫呆(我痛)」
君子芯惊恐地站了起来,寻着声音看去,树后的地上,仰面躺着一名日本兵,如果他不穿着日本军服,君子芯会以为他是小孩,看年龄最多也就是十五六岁。只见他一只眼睛挂在脸面上,脸上身上都是血,双手死死地抓着地上的树根,用一只眼盯着君子芯。
君子芯急忙从包里掏出庄啸国给他的手枪,战战兢兢地喊道:「不准动,动打死你。」她很紧张,第一次这幺近距离看到日本伤兵。
那名日本兵看到君子芯掏出手枪,顿时面露惊恐头一歪不动了。君子芯以为他死了,就小心翼翼走过去,用脚踢了一下,谁知日本兵哼了一声。君子芯吓的往后退了一步,用枪指着他。
那名日本兵嘴里又喊:「马达西娃达夫呆(我痛)」,君子芯听不懂他喊什幺。这时,有几名民夫跑过来,其中一人随手抄起一杆长枪就準备刺那日本兵。
君子芯急忙沖过去挡在伤兵的前面大喊:「住手,他是小孩。」
「小孩怎幺了?没看到他穿着小日本军服吗。」拿枪的农民看了君子芯一眼。他见君子芯穿着军服,袖臂上挂着红十字的袖章,用不满的口吻说:「红十字会的军医,我当是哪路神仙呢。」
「你们不能杀俘虏,要送他去医院。」君子芯口气不容置疑说。
「要送你送,我们可不管小日本。」那几名民夫说完转身离开了。
君子芯走近那名日本兵,他眼里露出恐惧,用上牙紧紧咬住下嘴唇。君子芯蹲下来把他身上的武器全解下来,然后用绷带简单地把他的眼睛固定住,又把他的腹部的伤口包扎起来。
君子芯在参加红十会培训时,最主要的一条就是人道主义救护,对于这样的伤兵,扔在战场上不管肯定是死路一条,君子芯就想把他背回战地医院去。
君子芯蹲下身来,拉起那日本伤兵的手,却怎幺也弄不动他。她站起来沖不远处的民夫喊:「能帮我一下吗?」
那名民夫冷冷地看了君子芯一眼,他嘴里嘟噜着说:「你救他干嘛,弄死他算了。」
君子芯说:「他是俘虏,况且是孩子,医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我看不见倒罢了,看见了,我不管心里过不去。」
那民夫见君子芯如此说,只好走过来:「你是菩萨心肠,这小日本也算是有福。怎幺帮你?」
「你把他弄我背上就行了。」君子芯蹲下身子。
民夫把日本兵拎起来放到君子芯背上,她站起身往上掂了掂,感觉不是太重,君子芯背起日本兵往医院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