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嘉嘉是见过一次项子深的,对帅哥,她有着天生惊人的记忆力。
想起这人是安城分局的人,又听项子深那句问话,她蓦的反应过来。
一拍顾熹的肩膀,她朝她笑。
“既然你有顺风车,那我就不绕圈送你啦!”
顾熹滞了一瞬。
不是……
项子深也没说要顺她吧?
倒是项子深,把一直在手里把玩的打火机放到口袋里,朝一旁扬了扬下巴。
“走?”
直到坐在副驾驶上系好安全带,顾熹还有点懵懵的。
怎么就突然坐上项子深的车了……
半晌,她扭头看他。
“你们今天是有任务在这附近吗?”
难不成,她今晚在洗手间镜子里看到的身影真的是江阳?
项子深嗯了一声。
“不是这附近。”
“就是在你去的酒吧。”
顾熹瞪大双眼。
还真是江阳?
“有案子?”
酒吧里竟然没有一点动静。
三言两语简单说了说今晚的情况,项子深睨了一眼顾熹,状似随意的开口。
“顾法医经常来这里?”
顾熹还停留在刚刚项子深说的事情上,乍一听到他这么问,下意识的摇头。
“没,今天是陪朋友来看帅哥。”
她音落,项子深一顿。
看帅哥?
什么样的帅哥……
顾熹没注意到项子深的异样,只恰好想起今天姚嘉嘉又提起来的剧组,她扭头看他。
“对了,李哲的审判下来了吗?”
在红灯前踩下刹车,项子深转头与她对视。
“快了。”
李哲自己花大价钱请了律师,试图从双重人格这个切入点入手,只是,法网恢恢,哪里容得这种人肆意妄为。
顾熹默默点头。
她人生的梦想就是不让一个人死的不明不白,不放任一个坏人逍遥法外。
绿灯亮起,项子深踩下油门。
“对了,你前几天去档案室是去找东西?”
顾熹拳了拳手心,将视线落在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上。
“没,随便看看。”
顾爸爸的事情她虽然已经查了很久,但依旧是一知半解。她一直不敢向同行求助,是因为她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如何。眼下,听项子深问起,她自然是顾左右而言他。
“项队是回局里吗?一会儿帮忙把我放在小区门口就行。”
项子深入行多年,识人无数。
若是他看不出顾熹是在藏着话敷衍他,那他这么多年就白干了。
这会儿听她转移了话题,他也没再追问。
车子稳稳在顾熹住的小区门口停下,见她已经解开了安全带,项子深嘴唇微张。
“顾法医。”
顾熹正在开车门的手一顿,侧身看他。
指尖在方向盘上摩挲了几下,项子深又抬手掩鼻。
“那什么……”
“上次你给我做的三明治味道不错,有机会的话,教教我?”
顾熹一瞬有点懵了。
嗯?
作者有话说:
江阳:吃了头孢可不兴喝酒啊!
路人甲:我不知道?我是自愿要吃的?
第二十五章
十月下旬,一股冷空气自北袭来,安城路边的树叶大多都被风吹得簌簌下落,一夜之间铺满了安城的每一条街。
段菲休息了好一阵子了,也幸得她心理素质过硬,自己之前也是法医学出身,养腿的同时,心态也调整得很好。决定恢复工作的前一周,她给顾熹打了一个电话。
“熹熹,我想请你和项教官吃顿饭,你能不能帮我约他一下?”
她还是习惯叫项子深项教官。
不管许多年前她对他有什么心理阴影,自己这次能捡回一条命,她的确要好好感谢他和他的队员们。不过,大张旗鼓的请刑警吃饭感觉有点不太合适,索性她就借着老相识的名头,仅以项子深代表刑警队对他们表示感谢。
挂断电话之后,顾熹在去找项子深当面说这件事和给他发微信之间,只犹豫了一秒钟,便打开了微信。
自上次两个人在花卉市场加上微信之后,这才是第一次发信息。
打开对话框,上面还是孤零零的那一句,您已经和x成为好友了。
“叮”的一声,项子深等张局说完了话才摸出手机。
扫了一眼,他微微挑眉。
倒是张局,端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看着项子深嘴角挂笑的表情,他一脸诧异。
这得是什么天大的喜事,让项子深能看个信息就咧嘴。
“有好事?”
指尖飞动,项子深迅速给顾熹回了一条信息。
随即,他抬头回答张局的问题,却是答非所问。
“您刚才说的事儿我记住了,考虑好了答复您。”
音落,手机又“叮”的一声响起,项子深迫不及待的滑开屏幕。
然后,当场给张局表演了一场川剧变脸。
他刚才给顾熹回的信息很简单,就三个字,“你请我?”
顾熹给他回的也很明了,“段菲请你。”
见项子深敛去笑意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张局抿了抿嘴,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年轻人怎么这么喜怒无常呢?
*
饶是项子深对顾熹后来给出的答案不甚满意,可他依旧破天荒的赴约了。
因为这顿饭,顾熹起码是个作陪方。
餐厅是段菲提前定的,安城数得上名的一家私房菜,贵且难约。费了半天劲,她也只约到了一个午饭的空档。
初初听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顾熹还打趣段菲,的确是下了血本了。
段菲一摆手,这就是救命恩人呐,可不是得拿出来点诚意。
餐厅独门独院,没有大厅,尽数是装潢典雅的包间。
项子深到的时候,段菲和顾熹已经在研究今天的菜单了。
只不过,也只是看看,没什么选择的权利。
这家店向来没有大众所谓的菜单,每日的吃食都是主厨根据气候和人数制定的。对段菲来说,她倒是满意得不得了。毕竟,一本菜谱推来推去的谦让点菜,真的不够累得慌的。
实际上,项子深对这家私房菜格外熟悉,进门的时候,遇到恰巧过来的老板还打了招呼聊了几句。
这家老板是项子皓的朋友,他几次过来,便也熟悉了起来。
老板见到他还一脸诧异,问他怎么没提前打招呼。
项子深淡淡一笑,“朋友约我过来的,不必关照。”
老板也是个聪明人,一听项子深这么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行,你们自便。”
跟着服务生绕过长廊和假山,项子深站在包厢门口的时候,正听到里面的两个姑娘谈笑风生。
顾熹笑得很开心,一双眼,弯如柳叶。
甚至,项子深有点不想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