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直到一声震怒的大喝在耳边炸响,才将两人猛地惊醒过来。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

凌戟猛地起身,将方越笙护在身后,看向门外。

方侯爷脸色铁青地站在门边,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二人。在方侯爷的身后,还有同样一脸惊呆的方越棋。

“混帐!混帐!”方侯爷气得浑身哆嗦,一手指着凌戟,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不停地怒骂道,“混帐东西!”

方越棋忙扶住方侯爷,给他拍背顺气:“叔叔不要生气。”

凌戟在看到方侯爷的一瞬间已是心底一沉,一股寒气瞬间涌上,让他浑身冰冷。

他回头看了一眼方越笙,方越笙还愣愣地坐在床边,眼神中都是慌乱。

“你去、你去看看你弟弟!”方侯爷把方越棋往前一推,自己径直走到凌戟面前。

凌戟已经跪了下去:“老爷,我……”

“混帐东西!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方侯爷高高扬起手掌,猛地扇在凌戟脸上。

凌戟端正地跪着,一动不动,脸上渐渐浮起几道手印来。

方越棋拉着方越笙的手,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只是神情有些呆怔,并无其他不妥,这才放下心来。

“越笙,你怎么样?这混蛋欺负你了?你怎么这么蠢,在我们府里还能让他欺负了去?!”方越棋埋怨道。

“我、我……凌戟、凌戟没有……”方越笙张口结舌,却不知如何解释。

“是我的错,我不该对少爷做出这样的事。”凌戟跪在方侯爷脚边沉声道,打断方越笙的话。

方侯爷哆嗦着手指着他:“你!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我栽培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凌戟低头不语,方越棋在一旁怒道:“怪不得他一直向越笙身边凑,原来是抱着这种龌龊念头!一直还装成正人君子的模样,骗过我们这么多人。叔叔,这一次绝对不能轻饶了他!”

“别呀……”方越笙有些慌乱地道。

“少爷,都是我的错。”凌戟回头看了方越笙一眼,不让他说下去。

方越笙闭上嘴,看着凌戟。他的心很慌,面对这种情形不知如何是好,他下意识地听从凌戟的安排。

“你、你这、狼子野心!”方侯爷怒道,“越棋,把越笙带回去!让人来把这个混帐东西绑了!”

☆、第41章受刑

方越笙被方越棋带回清鸿院,霜荷夏桃匆忙迎了出来。

方越笙看到霜荷,想到霜荷和凌戟的父母为二人定过婚约,他刚才却和凌戟做了那样的事,一时间满脸通红,有些不自在地绕过霜荷,只让夏桃过来伺候。

方越棋将闲人都赶出房间,拉着方越笙坐了下来,一脸焦急地问:“你和凌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没事去他院子里干什么?早让你离他远点,你偏不听,现在吃了亏,看你还长不长记性。”

“谁、谁吃亏了。”方越笙脸红脖子粗地道,“你当我是什么,我也是男人好不好,怎么不说他吃亏了。”

方越棋冷哼一声:“你是天之骄子,那凌戟算个什么东西?让他留在你身边伺候已经是抬举他,他竟然敢做这样的事?!这一次绝对不能善了。”

方越笙一下子又忐忑起来,有些无措地沉默了半晌,问道:“老爷会怎么对凌戟?其实……他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

“到这个时候你还在为他说话,你是猪油蒙了心了不成?”方越棋恨铁不成钢地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没灌迷魂汤……”方越笙呐呐地道。

方越棋见他双唇红润眼含春水的样子,气得一个爆栗敲到他的额头上。

方越笙捂着脑袋,埋怨道:“你干什么?!”

“你还敢说,你自己看看。”方越棋拉着方越笙推到镜子前,“看看你浪的这副样子。要是让大伯看到了,把你那情哥哥浸猪笼你信不信。”

“你才浪!”方越笙红着脸吼道,“本来就……就……就没什么事。”

“这还叫没什么事。”方越棋无奈地坐在椅子里,斜看了方越笙一眼,“这件事大了。方侯爷现在气头上,要发落凌戟,你等着他回过神来找你的麻烦吧。你还是想一想怎么撇清这件事,再像现在这样维护凌戟,谁都救不了你。”

“谁维护他了。”方越笙嘴硬道,“只不过是……是……老爷还要靠他办事,何必为了这一点小事小题大作。”

方越棋嗤笑一声:“靠他办事?我们堂堂平国公府难道还离不开他一个家奴出身的白身之人?不过是大伯惜才,看中他的本事,才对他另眼相看。但是他就这么自命不凡起来,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哼,岂止是一个自不量力。如今落在侯爷手里,看看还有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那怎么办?”方越笙有些惊慌,“老爷会怎么罚他?”

方越棋翻了个白眼,懒得理这个不争气的弟弟。

啪地一声,一根棍杖重重地落在凌戟背上,他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按朝廷律法,世家也不能记妄动私刑。方侯爷再气,也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方府,等着揪他方府的错处。他不能设私刑,但是侯府还有家法。此时凌戟跪在祠堂外面,方侯爷铁青着脸坐在上方,看着几个家丁押着凌戟动家法。

又是一杖下去,只听闷闷的一声,棍子竟然断成了两截。再看凌戟,依旧直直地跪在地上,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之外,连一点虚弱的神色也没有。

“好、好,你厉害。”方侯爷将手杖连连敲着地面,“不愧是考过武状元的英才。来人,再换一条棍杖来!我倒要看看,是我侯府的家法硬,还是你凌戟的骨头硬!”

凌戟一直提着内力护体,这些普通家丁打的板子自然伤不着根本。他抬头看向方侯爷,额头几缕被汗浸湿的头发显得越发墨黑,衬着他那双纯黑色的眼睛,看得方侯爷也是一悸。

“凌戟,你可知错了。”方侯爷吁了一口气,看着凌戟问道。

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对方侯爷的冲击太大,他只道凌戟对自己儿子忠心耿耿,却没想到他竟然怀着这种心思,还真的敢把贵为世子的方越笙拐到床上。不管是作为一个侯爷,还是作为一个父亲,他都不能容忍这种荒唐的事!

更何况是两个男孩子,成何体统!

不过念在凌戟对侯府一直以来尽心尽力,又是他看着长大的,如果他迷途知返,方侯爷也不准备把事情做得太绝。

“侯爷,我对少爷是真心的。”凌戟沉声道。

他一句话立刻打破了方侯爷好不容易沉着下来的冷静,暴跳如雷地指着他怒道:“你还敢说!你要不要脸!啊?!你要不要脸!”

好在这里是侯府祠堂,平日里就清净,这会儿方侯爷也只带了几个心腹过来。就算是这样,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小厮也是面面相觑,一脸尴尬。

下人又请了一根棍杖出来,方侯爷大步走了下去,一把接过来,将行刑的人推开:“滚开!我要打死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说完一杖就落在了凌戟身上。

方府虽是武将起家,到了方侯爷早就走上了文官的路子,身上没有几把劲儿,抡着棍子打在凌戟身上还不如家丁来得劲大。

凌戟犹豫了片刻,要不要把内力撤了,以示对长辈的尊重。最后他还是决定,护着自己要紧。要说尊重,他把少爷摁倒在床上的那一刻,对方侯爷早就没有一丝尊重了。毕竟少爷是侯爷的儿子不是女儿。不过如果是女儿,大概方侯爷会更生气吧……如果是女儿,他早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求娶了……

凌戟脑子里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但是眼下这种状况,却仍旧无解。

方侯爷七零八落地打了几下,便累得气喘吁吁,看凌戟还是跪得笔直,简直像是对他的挑衅一样。

方侯爷将棍杖扔给家丁,指着凌戟怒道:“打,给我狠狠地打!”

小厮忙将他扶回椅子里坐着,继续看着凌戟受刑。

啪啪的声音在祠堂的院子里响着,透过高高的围墙,传到了外面,听在耳中也仍是让人心惊胆战。

方越笙趴在墙边,一脸惊恐地看着方越棋:“表哥,怎么办啊?打得这么重,凌戟怎么受得了啊?”

方越棋翻了个白眼:“你放心,这祸害死不了。侯爷用我们方府的家法打他,指不定他心里暗爽呢。”凌戟那个人深不可测,因为觊觎自己的小表弟可以潜伏在侯府十几年,装得正人君子一样,现在居然让他得手了。现在他刚得了好处,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

看方越笙急得团团转的样子,方越棋更加恨铁不成钢了。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蠢东西。

“行了吧,你听也听见了,快点跟我回去。不然让大伯看见了,连你也跑不了。”方越棋拉着一步三回头的方越笙往回走。

家丁打了半天也是累了,看着凌戟背上血肉模糊的凄惨模样,有些犹豫地停了下来,看向方侯爷:“老爷,已经打了一百多杖了。”

方侯爷紧盯着凌戟,他脸上的冷汗已经打湿了面前的地面,却仍旧不吭一声,不愿意有一丝服软。

“凌戟,看在你为侯府办了不少事的份上,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方侯爷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凌戟,“反正你已经离开了侯府,从此以后,你和侯府再无一丝关系。你以后是发达也发,是落魄也好,都是你自己的事,与侯府无关。”

“侯爷,我们说好的……”凌戟低声道。

“我堂堂平国公府,也不是离了你一个凌戟就不成事的。”方侯爷冷哼一声,“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越笙面前,别怪我对你不留情面。”方侯爷说完,转身就走。

“侯爷。”凌戟动了动膝盖,转身面向他,伏下身去,“侯爷,我从懂事起,就对少爷心存爱慕。”

跟在方侯爷身后的几个小厮恨不得堵住耳朵,不去听这些不该听的事。

“你还敢说,你给我住嘴!”方侯爷将手杖向凌戟砸去。

凌戟继续自顾自地道:“我喜欢了少爷十几年,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少爷。”

“我不会放弃少爷的。”

他说完,也不再去看方侯爷铁青的脸色,只向方侯爷叩了两个头,便起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他走出侯府大门的一个时辰之内,京城里每一个达官显贵的府中便都知道了,那个凌戟被方侯爷打得满身是血,被从方府里赶了出去。

暴跳出雷的方侯爷放出话来,凌戟再敢接近方府的大门,再敢接近方府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乱棍打走。

不知事出何因,也不知是真的亦或是障眼之法,现在的结果却惟有一个,凌戟已彻底脱离了方府的荫蔽。

☆、第42章处理

凌戟被从方府里赶出去的第二天,方侯爷便命管家带着小厮将凌戟的东西全部收拾干净,清理出去。

方越笙忐忑了一夜,心里还原本还有一丝侥幸的期盼,希望方侯爷气过之后能把凌戟招回来.毕竟凌戟从小那么听话,方侯爷向来对他很看重很喜欢,从来没对他发过那么大的火,也许消了气之后还能让凌戟回府.毕竟都是自己府里的人。

看着眼前小厮们把凌戟的东西在院子里扔成一堆,方越笙的那点期盼被彻底粉碎了。

方侯爷这一次是真的很生气。

方越笙站在凌戟的院门外,看着里面的下人忙忙碌碌,心头有些无措和茫然。

凌戟平日里一切从简,看着东西不多,但毕竟在府里住了那么多年,收拾起来竟有不少的物品。

凌戟的衣裳,凌戟的书,凌戟从外面买回来的小摆件,凌戟画的画写的字……林林总总的扔了一地。

管家站在阶上指挥着小厮:“都仔细着,收拾干净一点。老爷吩咐了,一点东西也不能留。”

一个小厮举着一把剑道:“福伯,凌少爷这把剑好像是顶好的,都说是江湖上有名的,也要扔啊?”

“什么凌少爷,哪有什么凌少爷。”管家瞪眼训道,“不管是什么,只要是那个人的东西,全部扔了。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你们也看在眼里,给我们侯府丢脸。”

小厮忙应声,将那把剑也扔到地上。

方越笙赶忙过去捡了起来,抱在怀里。

他记得这把剑是凌戟少年时出外拜师求学,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带在身上的,他虽然从来不用,却向来很宝贝。现在这么随随便便地扔在在上,他也觉得心疼。

很奇怪以前他那么讨厌凌戟,却对凌戟的事情知道得十分清楚。凌戟从小就对他体贴入微地关心照顾,也许他心里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讨厌他。

管家看到他,忙过来道:“我的小祖宗,你来这里干什么。乱糟糟的,别冲撞了你,到别处玩去吧。”

“为什么把凌戟的东西都扔了。”方越笙瞪着管家道。

管家是这里少有的几个知道内情的人之一,看着这个一脸护食的小少爷,他都替老爷头疼。这是怎么说的?敢情那个色胆包天的凌戟已经把小少爷给拿下了?

“这是老爷的吩咐,少爷快点出去吧。”说完推着方越笙出了院子。

方越笙没有办法,他虽然贵为世子,这个府里却没有他作主的余地。就连凌戟以前都比他能使唤得动这些下人。现在他想把凌戟的东西留下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这个时候他才有一些体会到,方侯爷和凌戟以前老催着他上进的用意。不上进,连自己府里的事情都管不了。

方越笙抱着凌戟的剑走了出去,拔剑出鞘,冷冽的剑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锋芒毕露。

一点也不像凌戟。凌戟一直是个内敛的人,怎么会使这样的剑?

方越笙一路回到清鸿院,却见自己院子里也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他抓住一个跑过去的小丫头,皱眉道:“你们干什么呢?着急慌忙地像个什么样子?”

小丫头看清楚是他,忙抓着他的手一起往里面,一边道:“我的少爷,夫人来了,看起来十分生气,正在屋子里检查东西呢,你可得仔细应对。”

方越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小丫头一路牵着进了屋,却见霜荷和夏桃领着一群屋里伺候的小丫鬟站了一地,方夫人正坐在桌边,桌子上摆满了他平常收集的小玩意儿。

见方越笙进来了,方夫人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从桌上拿起一只玉牌,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霜荷忙回道:“这是少爷有一次去一位郡王府上赴宴得回来的,上面的络子是奴婢亲手结的。”

方夫人听了不置可否,将东西扔到一旁,又拿起另外一件,细问来源。

方越笙有些忐忑地站在一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婆子又搬来一个精致的小箱子,放在桌子上。方夫人扯了扯上面的锁头,皱眉道:“什么金贵东西,还上着锁。打开。”

霜荷看向方越笙,这个锁的钥匙是方越笙自己收着的,她们并不知晓。

方夫人凌厉的眼神望着方越笙,方越笙只能硬着头皮拿来钥匙,开了箱子。

箱子打开来,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个木刻的玩偶,方越笙自己都差点忘了,这是上一次他想把凌戟送他的东西都扔了,最后却都收在了这个箱子里。

“哪来的?”方夫人问道。

霜荷上前看了一眼,低头回道:“这里面都是凌少爷从外面给少爷带回来的小玩意儿。”

方夫人听了,脸色顿时气得煞白,回头盯着方越笙。

“好啊,就这么些不值钱的破烂,也值得你这么小心地收起来。你……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你是要气死我!”方夫人指着方越笙怒道。

方夫人向来慈爱和蔼,从来不曾对他发过那么大的火,方越笙一时手足无措,只能跪了下来,央道:“母亲别生气。”

方夫人捂着胸口连连顺气。她怎么能不生气,老爷把那件事跟她说的时候,她还不敢置信。两个男孩子,怎么可能呢?!平日里倒是有些浪荡公子包养戏子的传闻,不过那些戏子本也和女人没什么两样,根本没人拿他们当男人看。可是凌戟却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他和笙儿,怎么可能有什么私情?!

老爷气得脸色铁青,指责她教子不严,又连连吩咐将凌戟的东西全部扔出去。方越笙这里下人不敢碰,她便自己带人来搜。

看这些东西还被方越笙锁在小箱子里妥帖放好,显然十分重视,方夫人的心里真是说不出的糟心。

“来人!把这些东西拿出去烧了!”方夫人怒道。

方越笙急了,上前抱住箱子,道:“母亲,为什么烧我的东西?”

“你还敢问为什么?!”方夫人怒道,看看这满屋子的人,她又不能明说,只能冷冷道:“老爷说了,凌戟背叛了侯府,他的任何东西都不得留在府里。”

“凌戟怎么可能背叛侯府,你们不能乱冤枉好人。”方越笙顶撞道。就因为昨天那件事,值得发那么大的火?他又不会和凌戟怎么样,老爷和太太为何这么咄咄逼人,不能容忍。

婆子站在一边十分为难,凌夫人怒道:“都没听到我的话?拿出去烧了!”

婆子听了,便只能到方越笙手里夺东西。

方越笙眼见着那婆子抱着他的小箱子往外走,心里像被夺去了什么宝物似的,空落落地心疼着。

其实那些东西并不值什么钱,以后他想要还可以让凌戟送更好的,但是再好的东西也代替不了那一些,那是一年一年攒下来的,里面蕴含的意义远比东西本身贵重得多。

方越笙眼看着那婆子越走越远,他一咬牙,冲了过去一把将箱子抢了过来,朝院子外面跑去。

“越笙!你干什么去!给我回来!”方夫人在后面连声唤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少爷追回来!”

方越笙狠着心不去管她,一路朝马棚跑去。

这个府里容不下凌戟了,他该怎么办?

看马的小厮见他跑过来,想要上前阻拦,被方越笙一脚踹到一边,自己随便牵了匹马出来,抱着他的小箱子和凌戟的剑,跨上马扬尘而去。

方侯爷得到消息赶过来,只来得及看到远去的马屁股。

“反了,真是反了。”方侯爷连连顿足,“快点把世子追回来!”

方越棋在一旁道:“他肯定去找凌戟了。”

“那更不能耽搁!”方侯爷直着眼睛怒道,“千万不能让越笙在他那里过夜!”

方越棋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自己大伯想得好像有点太多了……

方越笙骑着马出了府,又狂奔出一里地去,街上的路人仍旧抱怨连连,指指点点这不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他漫无目的地打马跑了半晌,渐渐停了下来,有些茫然地四处张望。

现在该去哪里呢?

他想找凌戟,可是凌戟被赶出了侯府,又向书院辞行过了,他现在会在哪里,他根本一无所知。

方越笙将剑背在背上,怀里抱着那只小箱子,只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凄凉至极。他吸了吸鼻子,慢慢驱着马,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以前最厌恶凌戟的时候都没想过凌戟会离开侯府,他以为他和凌戟之间会一辈子这样下去,却没想到变故陡然发生,一切快得让他来不及扭转。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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