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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亚推脱不掉,就拎着离开了。

好久没回来,她自己租住的公寓四处都落上一层厚厚的灰。

辛亚从一堆特产里挑出她晚上想吃的,然后把她吃不下的通通放进冰箱。开了热水器的电,拿起抹布刚擦了一间屋子,齐雾月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喂?”

“小亚啊,你在哪儿呢?”

“我已经到家了啊。”

“啊。”齐雾月停顿了一下,“小亚,有件事跟你说。”

“嗯,你说。”

“有个男人,喝得醉醺醺的。赖在店里,非要找你。你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男人?”辛亚懵了。

谁呀?

一听辛亚这么说,齐雾月心里“咯噔”一下,那人怕是来找事的吧。

“没事小亚,你不用过来。要是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让郝斌把他打发走,你放心吧。”

齐雾月能这么说,辛亚心底就很开心了。

怕生出无谓的事端,辛亚追问:“知道他叫什么吗?”

“你等等,我问问啊。”

“嗯。”

十几秒后,辛亚听到了那个让她不可思议的名字。

陈斯新。

风雪天,辛亚撑着伞出了门。

好在她租的房子离moon不远,还没来得及冷,人就到了。

路灯下,陈斯新扶着路灯对着垃圾箱一顿吐。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辛亚蹙眉。

他怎么吐成这样?是不是后来又喝酒了?明明晚上分开的时候,他还没醉成非吐不可的程度。

辛亚刚想开口叫他,在moon窗边等她半天的齐雾月看到了她匆匆叫了郝斌出来。

铃铛声吸引了陈斯新的注意力,他慢吞吞地直起身,干呕一声,才发现身后的辛亚。

他本想开口,发现从甜品店出来的那个男人,是奔着辛亚去的。

陈斯新默不作声,安静地看着他们。

郝斌只穿了件显得单薄的运动衫,辛亚望望仍在窗边的齐雾月,不好意思地说道:“麻烦你们了。”

“说这个就见外了。”郝斌身高接近一米九,跟辛亚说话的时候,不得不退后半步,还得低个头,“当初雾月怀孕,有严重的抑郁倾向。要不是你抽时间耐心地陪着雾月聊天说话,我们家可能就不是现在这样了。所以知道你有事,我们两个不能光看着吧。”

辛亚偏头一笑:“真谢谢你们俩了,让你们担心了。没事,他是我同事。今天我们公司年庆,估计喝太多了。”

郝斌不太放心。那个叫陈斯新的男人喝成那个样子,作为辛亚的朋友,他很难转身离开,不管不顾。

辛亚补充说:“真没事。他人品可以的。”

人品好不代表酒品一定好。可辛亚既然这么说,郝斌也只能回去跟自家老婆交差。

“要是有事随时给我们打电话!”

“好。”

郝斌深深看了陈斯新一眼,才慢慢走回moon。

“找我干什么?”远远的,辛亚问陈斯新。

陈斯新吐得胃里难受,他伸手指着街对角的游客座椅:“我想坐一会儿。”

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moon,齐雾月他们在店里也能看见她。

辛亚点点头。

“走吧。”知道找地方坐,看来醉的还不算太厉害。

头顶的蓝白条纹简易篷布只能挡住雪花不浸湿座椅,却不能遮挡时不时吹来的风。

辛亚把衣服领子拉高:“说吧,到底找我干什么?”

陈斯新呆呆地问:“你们女生,是不是都喜欢被人宠着,追着。不喜欢含蓄的。”

这个问题,听得辛亚想叹气。

“也就看在你喝了太多酒的份上,你这话要是平时问我,我非得怼你不可。”

“为什么这么说?”

辛亚有些嫌弃:“不想跟你说。说了,你也是睡一觉,酒醒了就忘了。说也白说。”

“你说吧,我没醉。”陈斯新说话慢慢地,语速比平时慢许多。

辛亚“噗”地笑了:”醉了的人都爱说自己没醉。”

陈斯新默了默,直视着辛亚的眼睛,有些迷糊,也有些清醒:“聚餐那天,你一共吃了四块慕斯。两块巧克力味的,一块蓝莓的,还有一块草莓的。你那枚硬币,一块的,九年前发行。我没醉,你说吧,我想知道。”

看来真没醉。

辛亚淡淡说道:“我只是发现,很多感情失意的男人很喜欢说’你们女的’怎么怎么样这类的话。”

“有什么不对吗?”陈斯新想不明白。

“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很多女孩能听到这话时,往往后面都不是什么好话。‘你们女的怎么都这样啊’,或者‘你们女的不都喜欢什么什么吗,为什么你不喜欢’。这样的话,往往充满了傲慢和不用心。”

“我不这么觉得。”陈斯新反驳说,“在我眼里,你刚才说的,就相当于‘你们男的怎么都爱抽烟’一样,这也叫不用心和傲慢吗?”

辛亚摇头:“就冲你这个例子,我就觉得你没懂。抽烟这件事,是不抽烟的人在身边也会受到殃及的。不需要用心和傲慢,我闻到烟味,感到头晕不舒服,自然就会想制止。不是说我用心,我不傲慢,我就不觉得头晕不难受的。而我刚才举的例子,最开始就说过前提,是感情失意的男人或者说感情失意过的人喜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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