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们怎么没考虑过他也是他们嘴里的小孩子。
好像是因为他不愿意说。他的工作并不轻松,他时常觉得累,但是他从来没有和杜芮舒说过。
郁初沉默地走到柜子旁,伸手扶住了柜子,他有些站不稳,内心惶然。
他没有多想听杨纪的道歉,他是想看杜芮舒和杨安成的反应。
这两个人的反应让他觉得失望。
“从始至终,你们的孩子好像只有杨纪。我对你们来说好像只是一个提钱机器,有钱就好,不管我怎么样都没事。杨纪联系狗仔,你们说他是小孩子,我觉得恶心,也觉得他蠢。把我的隐私卖出去,把我掰倒,谁来给你们钱?靠他和杨安成这个一事无成的废物。”
被说是废物的杨安成顿时怒不可遏,他觉得他在这个家里至高无上,怎么样都轮不到郁初来指责他。
他还没来得及靠近,郁初拿起柜子上的花瓶,朝他身边砸了过去。
花瓶碎掉的声响过后,杨安成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地板上是花瓶内的水溅射的痕迹,原本被插在花瓶里的花此时也散落一地,没有了生机。
这么响的一声,震慑到了在场的另外两个人。
郁初看着花瓶的碎片,觉得痛快。
这只花瓶是他自己挑的,不便宜。当时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把它买回来的他已经不记得了。
至少他现在砸完之后心里舒服了一点。
郁初甚至没有瞄准杨安成的头,他刚才是可以瞄准杨安成的头再扔出去的。
他的视线转向杜芮舒,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妈妈,如果我说我要走,你会和我一起走吗?”
如果杜芮舒愿意,他今天就会带着她离开。
他可以另外买一套小别墅,可以靠近溪藤湖一些,这样杜芮舒有空的时候就可以去那里逛,他记得杜芮舒说过喜欢溪藤湖旁的风景。他要是有休息时间,他可以和她一起去。
杜芮舒以前说离婚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现在他已经可以养活他们了。
郁初注视着杜芮舒,只有长久的缄默,没有他想要的回答。
杜芮舒没有回答,可他大概已经想到了杜芮舒的答案。
他感觉灰心。他当了五年练习生,出道七年,一共十二年,他才25岁,这是他一半的人生。
郁初看着她,缓缓低下头,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张卡里存了一笔钱。他认为应该是足够的。
他很慢地说:“妈妈,我以后不会回来了。”
……
郁初在一座普通的小镇长大。不算穷乡僻壤,只是有些落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