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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搬上台。”

倒是在市文工团彩排结束后,赵雪娟懒怠地倚在洗手间门口,把李菁拦住了。

她目光带着审视的意味,上上下下在李菁身上梭巡几圈,眉头蹙起:

“喂,这首《红火万家》是你写的?”

奇怪,调子和《好日子》一模一样,只是歌名和歌词全改了。

摸不清是凑巧还是有意为之。

要是凑巧,又哪来这么巧的事,曲谱竟然能和二十年后之人写的一字不差。

要是有意为之,那就……

面对赵雪娟越来越犀利的目光。

李菁下意识往旁边求助,但这里是女厕所,周围没有她的同事。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一时忘了南乔的叮嘱,将自己知道的如实相告:

“不是,是刘芳写的。”

赵雪娟柳眉倒竖:“刘芳是谁?她人呢?”

“她…她嗓子坏得厉害,这种大型演出没她的份。”

“怎么坏的?”赵雪娟问得理所当然,语气轻描淡写地像是公安在查户口。

“被……被人下药毒坏了。”

“切。”听到这话,赵雪娟撇了撇嘴,面露叽色,腿从门框上放下来,让开道,淡淡来了句,“原来是个没长脑子的,活该。”

之后,赵雪娟没再搭理李菁,不紧不慢地往后院那边走。

“正月里是新年哪,咿呦喂~

妹娃我去拜年哪,呵喂~”

她嘴里轻哼着调子,闲庭信步转过后院门廊时,迎面走来一位长相相当帅气的青年,笑着将茶杯递给她:

“渴不渴?要不要喝点茶润润嗓子?”

赵雪娟本能地伸手要接,猛然想起李菁刚才说的那句“被人下药毒坏了”,伸到半空的手蓦地僵住,半晌后,才娇笑着推开道:

“我不渴,你自己喝吧。”

那人也不恼,狭长的桃花眼荡着笑,瞥见四下无人,低头飞快在她额头温柔地亲了口:

“宝宝,是不是只要这次节目被省台选上,就答应跟我结婚?”

赵雪娟被他炙热的眼神蛊惑到,手指勾着辫子,与刚才颐指气使的模样判若两人,低垂着脑袋羞答答地说:

“是……不是太快了点,我我我还没提干呢……”

“那你想什么时候?”

“等我提干,调到市团再结婚好不好?”

“不好!”

那人忽然圈住她胳膊,将人强势地往后院一棵两人粗的老槐树下拽。

赵雪娟立马慌了,磕磕巴巴得小声喊道:

“你你你干什么,这里随时会有人过来的。”

“不干什么,就亲一下。”

“回去再亲。”赵雪娟是真怕了,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回去随便你……”

但,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堵住了。

五点的广城已降了温,连着暮色也一并提前降临。

将暗未暗的院子里,响起急促的喘.i息和亲.吻声。

“宝宝,看着你在台上光芒万丈,我好怕有人会从我手里把你抢走。

你只能是我的!

谁也休想抢走!!!”

“喂,你干什么!说好了只亲一下的!”

“好宝宝,就放.放,不动~”

夕阳最后一点橙光洒满青灰的瓦楞,晚风吹得槐树叶莎莎作响。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似乎听到树下两人齐齐舒服地喟.i.叹了声。

第95章 出师未捷

九月三十日下午两点开始,所有文工团进行集体大联排。

南乔的独舞《海港》是王乾坤一手编排的,从舞蹈动作到曲子都属于那个年代独有。

她这几天彩排表现得中规中矩,跳得甚至还不如上次的八一演出。

赵雪娟双臂抱怀,坐在椅子上看得直打瞌睡,无聊地嘀咕了句:

“嗐,果然徒有其表,就这水平还跳独舞,她们市文工团没人了吗?

等我调过去了,这台柱子非我莫属。”

后排坐的是肇县文工团的人,相处三天下来,她们早就看不惯赵雪娟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了。

有人当即阴阳怪气嘲讽了句:

“人家跳得再差也是市团的人。不像有些人,还在县团窝着,就异想天开在市团撒野了。”

闻言,赵雪娟漫不经心地半侧过身,胳膊肘搭在座椅上,斜眼睨着后排说话的人,轻慢地说:

“你又是什么东西?有本事你们别跟风学我呀,把那匹破破烂烂的纸马扔掉好啦。”

“你!”后面那女孩气得满脸通红,喉咙像是被卡住,好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我什么?”赵雪娟根本就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笑眯眯地说,“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什么东西呢。”

她手肘托腮,睁大眼睛,兀自拔高了声音:

“我好像既没有看到你跳单人舞,也没看到你唱独唱哦~”

话音未落,周围的人全都看了过来。

“你!你欺人太甚!”女孩气得咬牙切齿,伸手就要使劲挠花她脸。

江县文工团的人见状赶忙过来阻止,挡在了赵雪娟前面。

江县的团长就指望着她得奖呢,哪里会看她被人打,陪着笑脸说道:

“同志们,你们消消气,赵同志就是这脾气,人不坏的,也没有恶意。”

肇县的一看人家团长都出来打圆场了,也不好再说什么,渐渐平息下来。

哪知这赵雪娟根本不买账,只见她缓缓回过身,不轻不重吐了几个字:“无能的泼妇。”

“……!”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正准备谢场离开的南乔直起身就看到鸡飞狗跳的这一幕。

“臭不要脸的,你骂谁呢!”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谁是泼妇!”

“打她!”

……

一场口舌之争转瞬间演变成轰轰烈烈的群架,礼堂里桌子凳子乱飞,哀嚎声不止。

半个小时后,两拨人鼻青脸肿地被带到公安局。

出了这么大的事,可把省台的大领导们给气坏了,大手在桌面一拍,两个团长都挨了处分,原定的演出也全部取消。

“两个文工团聚众打架,这要是传出去肯定笑掉群众大牙!

那个叫什么赵雪娟的,素质太差,留在队伍里影响风气,开了!

还有,不要把乌七八糟的东西都往舞台上搬。那是舞台!是演出的地方!不是菜市场!”

……

各文工团团长被领导一通雷霆痛骂,一个个都老实了。

“把那灯笼、马啊、竹筏啊撤了,都撤了!”

单调就单调点吧,至少不会犯错。

这两天,下排练后南乔都是最后一个回到宿舍。

马冬梅躺在床上,哈欠连天:

“南乔,排练这么辛苦你不累吗?这个点,澡堂恐怕已经没有热水了。”

“没事,我打湿毛巾擦擦好了,不会让自己感冒的。”

马冬梅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问:“你干嘛去了?”

南乔挤挤眼,端着脸盆往外走,言笑晏晏:

“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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