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解决了一个麻烦,还有一个更难缠的在等着自己。
想着剩下的这个麻烦,程庭朗不禁脸色发苦,又没办法,只能无奈地想,能怎么办?自己的错,当然是只能态度万分诚恳地向苦主道歉了。
甄素泠推了荣华的好意,之后心里不是没有一丝后悔,她有些患得患失地想着,万一这件事让程庭朗生气了,觉得自己太做作怎么办?
他还会要自己吗?
她辗转反侧了一夜,一会觉得前世程庭朗脸皮那么厚,根本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指不定明儿又叫荣华布庄的人来三顾茅庐,一会又觉得这已经是新的一辈子,说不准他就变了,也没那么喜欢自己,扔下自己不管也有可能……
可以说只要一旦在乎起对方,不拘男女和性格,就没有不思前想后,忧思过度的。
甄素泠躺在床上胡思乱想,那种微妙的窥视感仍旧没有消失,这令她心烦又难受,睡得也不安稳。
第二日刚起身情绪恹恹地吃过早饭,没想到有人却亲自来了。
她盯着对面已经红疹尽消的少年,愣了一会,一颗心忽然放进了肚子里,点点欣喜如春雨过后枯枝的绿芽然初绽。
心情恢复了,别扭劲也不知怎的又重新上来了,行动比思维更快,猛地扭过头,看都不看对方一眼,冷声道:“你是谁?”
程庭朗:“……”
他猜就算自己亲自来道歉也恐怕没那么容易被接受,却没想到会这么难。
前天还叫他公子,让自己帮忙捡帕子,今天就变成你是谁了?
满屋子的人都愣在当场,包括上次来过一次的,换汤不换药的量衣老师傅们。
他们见此,也心中暗地嘀咕,这两人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是东家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程庭朗被意料之中地下了面子,想放下身段道歉,可这么多人在场,又拉不下那个脸,何况花嬷嬷的人还守在门外,虎视眈眈的,生怕自己抢了人还是怎样。而他费了一番口舌,表示自己是荣华布庄的老板,今儿前来只为美人量衣请求原谅,保证不做别的,不然也进不来这流水阁。
见美人偏过头不理自己,一副气闷难消的模样,他咳了两声,面色逐渐严肃起来,对身后的那些人沉声道,“你们都背过身,记住,一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许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