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吗?”梁以曦眯着眼好奇。阳光打在她白皙的面庞上,睫毛都根根明晰,落下朦胧的影子。
不知为何,这话听起来好像代沟很深似的,陈豫景不是很想回答,他起身朝外走去。
梁以曦见他走动,问道:“你干嘛去?”
陈豫景:“没吃饱,煮碗面。”
门外,陈必忠正巧在吃面。
“父子俩”对视一眼,陈必忠像是知道怎么回事,反手指了指厨房,然后低头继续吃面。
梁以曦一眨不眨看着,想起来就问一句:“加两个鸡蛋吧?”
陈豫景:“好。”
“绿叶菜有吗?”
“我看看。”
“焯水加进去,营养均衡嘛。”
“好。”
“陈豫景,你喜欢吃细面还是粗面?”
“都可以。”
隔着一段距离,陈必忠端起碗离开。
第35章 新区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隔天, 陈必忠回来,气到原地转圈。
陈豫景晚了半个钟头,到家的时候, 他气还没消, 正在叮铃哐啷做饭, 听到开门动静, 关了火走出去怒道:“你居然和他说要和梁瀚桢的女儿结婚?!”
陈豫景去了趟检察院。他打算下周从英国回来就直接去渠田镇。赵坤也知道了。虽然是电话里说的, 但陈豫景听他语气, 不像是要做手术的人, 倒像是吃饱了撑的。
他放下手里的档案袋, 搁在玄关的置物柜上, 脱下外套挂好才转身面对怒气冲冲的陈必忠。
陈必忠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了, 他摸了摸自己脑门, 脸色铁青:“等着看吧!你以为姓何的是好惹的?别说你是他亲生儿子, 就算是淑雯——”
他一口气倒出来, 到了钟淑雯这, 又下意识停顿, 语气稍缓:“还有那个辛高勇, 你当着面也这么和他说?”
“小心他报复你!他手段可下作了!别看何耀方跟前狗一样。”
陈豫景敏锐察觉什么, 他盯着陈必忠,冷声:“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陈必忠举起锅铲远远点着陈豫景脑袋:“何耀方说你太嫩了!我看也是!本来还觉得你和你妈一样, 是个自己不好过,别人也别好过的狠人, 现在看, 何耀方说的对。”
“什么意思......你看梁瀚桢的下场!梁瀚桢是什么人?都能到这步。他辛高勇全身而退,还能插一脚——你觉得这里面就是缺个证据?!”
“就算你把证据摔他脸上,他辛高勇就不是个吃素的!等着吧, 我看你到渠田得剥层皮!”
一通火总算发完,陈必忠没趣地转过身,往厨房走,随口:“死不了就是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姓何的估计会被淑雯捅死。不过你也长长教训......”
虽然一直觉得围绕在自己身边的,大都是疯子,但陈豫景还是被陈必忠这通输出弄得厌烦。他重新拿下外套,拎起刚放下的档案袋,摔上门就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陈必忠走出来,脸色一下不好,转头看着厨房,不满:“又浪费。”
重新回到单位,方城也刚楼下食堂吃了回来,正准备工作收个尾就回去,见陈豫景办公室门又开了,他走到门口,敲了敲,对着去而复返的陈豫景惊讶道:“你不是去检察院了吗?我以为你直接从检察院回家了。”
陈豫景问他:“食堂还有饭吗?”
方城回想了下:“应该只有面了。”
陈豫景:“......”
“给你叫个外卖?”方城笑。
陈豫景摆手:“你回去吧,待会我泡个面。”
注意到他手边厚厚一沓档案袋,方城寻思道:“渠田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给你查,你过去主要还是要小心。”
陈豫景点头。“我心里有数。”
早在何耀方当着辛高勇面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就清楚了。但还是要去一趟。至少得知道账面上的数字和实际情况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出入。当然还有一个隐含的考虑,他始终觉得梁瀚桢那样的人不会做愚蠢的事,丢下梁以曦是不得已,势必会留下什么,或者,肯定是有线索可以追寻的。
如果这个线索不在梁以曦那,那只可能在渠田镇。
念及此,不知道是不是被陈必忠一通敲打的缘故,陈豫景有些心神不宁,等方城给他泡了碗速食面关上门出去后,他给梁以曦打去了电话。
电话无人接听。
陈豫景顿时没坐住,干脆站起来继续拨。
连续四五个电话都没人接,正要联系文森过去的时候,梁以曦打来了视频。
“怎么了?”她捂着嘴,声音压得很低,身后是图书馆的背景。
陈豫景长出口气,心口却仿佛被什么压着,他慢慢走到座位前,手边是凉了的泡面,低声:“没事。”
察觉他语气里的疲惫,梁以曦小声:“我刚刚在写作业,没注意。你怎么了?”
“曦曦,我可以叫文森回来吗?”陈豫景忽然问道。
闻言,梁以曦睁大眼:“你说什么?!”
陈豫景快速道:“说着玩的。”
梁以曦板起脸:“不好玩。”
陈豫景:“对不起。”
“下不为例。”
陈豫景笑。
视频那头,梁以曦表情严肃,但她清楚一连四五通电话,又是这样的安排,她不禁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豫景靠上椅背,闭了闭眼,语气微顿:“没有。”
梁以曦不是很相信。
陈豫景看着她,神情专注,过了会,等心头渐渐平静,他对视频那头的梁以曦说:“我在尝试解决。”
梁以曦望着他,不作声。
换做五年后的陈豫景,是不会说这样笃定的话的。他变得愈加小心谨慎,言辞间也更加讳莫如深,人前不动声色,人后即使面对梁以曦,梁以曦也根本看不懂他了。五年前的他,对事情如何发展、自己又能承受什么,是不得而知的,或者说,他根本不会去想,也觉得自己能够做到。
等陈豫景周末如约抵达,梁以曦又问了那通电话的事。
这趟看起来是十分匆忙的,大概飞机上都在处理公务,梁以曦见他眼底有血丝。陈豫景把人搂怀里,带着她一起往航站楼外走。
上了车,梁以曦又问,陈豫景便把去渠田的事说了。
“这么严重吗?”她望着他,语气担忧。
梁瀚桢走后,梁以曦虽然很少关注汇富的事了,但手机上相关的推送还是会摆到眼前。尤其朋友圈一些长辈,还有梁家那些关系不大亲近又心思叵测的亲戚,梁以曦也会在他们的一些对话里,察觉到如今汇富的状况。
“渠田在哪里?”
“津州最边上,最早是个开发区,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