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开口拒绝的机会，直接让梅姐去洗洗睡了。
“好了，我们也去睡吧。”陆曼姿轻晃张嘉仪的胳膊，率先站起身来。
“陆三小姐……”张嘉仪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开口道，“我还是在沙发上睡一晚吧。”
“我就这么惹你讨厌吗？”委屈的声音从张嘉仪的头顶上传来，竟使张嘉仪没有抬头去看那张脸该是怎样的委屈的勇气。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们不该这样。”
目之所及，是那双白皙纤柔的裸足，踩在纯白的羊毛绒毯上，着实纤巧可爱。
“这样又是哪样？”
纤足的主人可不似这双脚这般可爱，张嘉仪无奈地想，执拗任性，非要别人顺着她的意才好。
张嘉仪不言不语，陆曼姿更是口无遮拦：“说起来，不过还是你的借口罢了，你终归是怨恨我，觉得我是个坏女人，我承认是我的错，我抢走了简时安，我夺走了你的丈夫……”
“他早已和我离婚！”张嘉仪抬起头来，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
陆曼姿被张嘉仪满脸严肃的样子震得说不出话来，未说尽的话在嘴里转了一遭硬生生咽进了肚子里，而后才道：“我，我知道。”
“你不知道。”张嘉仪却道，“他和我四年多前就离婚了。”
“所以呢？”陆曼姿仍旧是不明所以。
“所以，我和他早无关系，即便是你与他订婚，甚至是结为连理，你也是没有丝毫的错的，我并不怨恨你。”张嘉仪看着陆曼姿惊讶得微张着嘴的模样，忽而觉得这个大小姐虽然骄纵了些，却不失可爱本真，不由柔了语调，继续道，“而且，我知道你并不是坏女人……”
“啊？”陆曼姿显然没有料到张嘉仪会说出这种话来，惊讶之后不由脸颊微红，“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为了和所爱之人在一起不惜和家人抗争，即便在对方一无所有之后也不离不弃，甚至无怨无悔地照顾所爱之人与其他人的孩子，这样的你，敢于为了所爱之人不惜一切的你，怎会是个坏女人呢？”
“其实，你不必这样夸我，我并没有你说的这样好……”陆曼姿脸色涨红，双手局促地地拉扯着腰间的裙带，低头咕哝道。
“我只是把我这几日所看到的所想到的说出来而已，并没有曲意讨好你的意思。”张嘉仪一本正经道，严肃的样子让陆曼姿想到了自己曾就读的教会学校里的一丝不苟的修女。
“既然你并不讨厌我，为什么不肯跟我睡在一起？”陆曼姿紧紧攥住手里的裙带，扬起笑脸，故作镇定道。
“这是两码事。”
好似一根针，戳破了陆曼姿心里越来越胀的气球，咻的一声，欢喜，开心，全都泄了出来，溶进了周围的空气中，不见了踪影。
“怎么会是两码事？”陆曼姿再次涨红了脸，却是气得，真是一根一窍不通的大木头，睡一起又能怎么样？又不会怀孕！
“我……”张嘉仪见陆曼姿不给个说法就誓不罢休的模样，颇为为难。
“你怎样？”陆曼姿上前一步，笑眯眯的看着一脸为难的人，明明是言笑晏晏的模样却给人一股无形的压力。
“我……”张嘉仪深吸一口气，“我从未和母亲以外的女人同睡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