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黄帝亦有恩德于此界，为何要移除？”
“那……”
“有何不敢说的？”
“天道乃苍生之道，非天帝一人之道！”
林轩看着居中的伏羲塑像，微微一笑：“天帝既然不仁于此界，今日本座便除尔之名，改奉女娲之像。”
“轰！”
九天之上，电闪雷鸣。
暴雨倾盆落下，仿佛天怒一般。
“放肆！”
林轩冷冷一笑，从大殿中走出，人皇剑斜斜一挥。
磅礴无比的剑气卷动，化为席卷苍穹的飓风，将漫天乌云扫荡一空。
挥剑决浮云！
“大胆！蜀山派掌教何在？出来跪接天谕！”
“尔等不敬天帝，欲祭拜邪灵，莫非已入魔道？”
一道清冷而肃杀的女子声音响起，仿佛带有无尽的威严：“今敕令蜀山派掌教将不敬天帝者废除修为，打入锁妖塔中，不得有违！” 声音在蜀山派山门中来回震荡，仿佛天风海雨一般。
“九天玄女么？”
林轩心中微微一动，轻笑道。
“本座令独孤宇云出来跪接天谕，其他人若非蜀山掌教，便速速退去。”
女子轻哼一声，似乎不屑跟其他人说话。
“这可不巧了，独孤宇云他们刚刚败给了本座，蜀山派如今也归了我们妖盟。”
林轩笑意不改：“玄女姑娘怕是找错了地方。”
“嗯？妖盟？伱便是那妖皇？难怪蜀山派如今尽是妖魔！”
虚空中，一道浩大的神念在蜀山派中一掠而过。
九天玄女的声音变得更加冷漠：“本座接天帝令谕，命太清下界诛杀于你，想不到一介下等神灵也敢抗命不从，好大的胆子！”
“太清不是本座的对手。你也不必虚张声势了，在我眼中你也算不上什么。”
林轩淡淡道：“本座适才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要不要听听？”
仙剑体系的九天玄女实力不弱，但也不至于强的离谱，明显是不及飞蓬、重楼等人的。仙剑四九天玄女出手秒杀玄霄，算是她表现最高光的一刻了。
那时候的玄霄用了九成功力让琼华飞升，自己剩下一成功力还要应战云天河等主角团，精疲力尽之下才被九天玄女捡漏秒杀。
从九天玄女选择的出手时机来看，林轩估计这厮也没多少强者心态。
“……你想通了什么道理？”
九天玄女沉默了片刻，冷声道。
林轩估计她用神念扫了扫锁妖塔，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我想明白了，神皇伏羲对人妖魔三界有害无益。”
林轩声音有些懒散：“既然如此，这厮安心当你们神皇便是，别在人间招摇撞骗了。”
伏羲在正儿八经的神话体系里面，当然是人族始祖，立下了无数丰功伟绩。
创立八卦，开启了中华民族的文化之源。
变革婚姻习俗，使血缘婚改为族外婚。
教渔猎、创乐器，分治天下。
每一件举措，都是功在千秋的创举。
伏羲也被称为“三皇之首”、“百王之先”，是炎黄两帝的前辈。
但仙剑明显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神话位面。
这个世界的伏羲，是彻底的神族，伟大的神皇。
在神族的立场上，伏羲可能是一名好的天帝，也是伟大的父神。
但在人族立场，伏羲并未有丝毫功德于人间。 灭世计划失败之后，伏羲由明转暗，居于幕后。
种种举措，都在教唆人族和妖族魔族三者互相残杀。
甚至，伏羲还将女娲的痕迹抹去，将其功德转嫁在神族上。
对于人族，则进行奴役和支配！
仿佛指挥一条狗一样。
嗯，一边打压、奴役人族，一边受人族香火信仰。
其心可诛！其行可伐！
于是，林轩也不打算祭拜伏羲了。
撕破脸就撕破脸吧。
“大胆！你妖言惑众，不怕天帝降罪，让尔万劫不复？”
“本座听说天界之门已关，神族不得任意前往人界。”
林轩笑了笑：“当然玄女姑娘并非普通神族，应该有偷渡的法门，本座也想看看你是不是浪得虚名。”
“放肆！”
九天玄女大怒：“天帝慈悲，才容尔等人族苟延残喘至今。如今你说出此等大不敬之言，便是此界不赦罪人！”
仿佛星辰一般的意志覆盖整个蜀山派，给人一种灭世一般的威压。
一干妖盟中人，都不由自主的匍匐在地上，动弹不得。
三皇殿内，天鬼皇、邀月、姜婉儿乃至几名妖族统领，脸上都露出痛苦之色，勉强支持。
“大家小心！”
下一瞬间，赵灵儿手中的血玉发出朦胧的光华，将众人护在其内。
虽然她的实力有限，但毕竟是至高神女娲的后裔血脉。
就算血脉要打些折扣，也堪比正神。
九天玄女的威压，还不至于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
“连下凡都不敢，还对本座用这种装腔作势的伎俩么？”
林轩目光闪烁了下，冷笑道：“你这神念威压，其实是伏羲塑像聚集的信仰之力吧？”
紫气东来，磅礴而浩大的人道之力汇聚于人皇剑中，散发出苍茫的气息。
剑光流转，轻轻的劈在伏羲神像的头部。
整尊雕像炸成碎片，幕天席地的威压也荡然无存。
“好！我记住你了！”
九天玄女闷哼一声，声音模糊了少许：“不出数载，人族必将亡族灭种，如今让尔等猖狂片刻又何妨！”
“嫁不出去的老女人，就算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还真以为能吓到谁？” 林轩心念微动，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走回大殿。
从九天玄女的反应，从侧面也验证了林轩的猜测。
天帝伏羲已经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甚至产生了杀心。
不过，很可能伏羲如今的状态也不容乐观，压根没法亲自出手……
嗯，毕竟仙剑位面的神，也不是不死不灭的。
神农、女娲都陆续陨落，伏羲还能苟到如今，按照等价交换的原则，这厮也必然需要付出极为可观的代价。
搞不好，伏羲对待人族的态度也跟此事有些关系……
“刚、刚刚那真是九天玄女？”
天鬼皇脸上露出一丝骇然，吞吞吐吐道。
“不知道，但有如此修为的女神寥寥无几。”
林轩淡淡道：“九天玄女乃伏羲创造的初代古神，神界长老之一，出现在这种场合也不足为奇。”
九天玄女在仙剑系列，还算是活跃的。
剩下的几名高阶女神，林轩都不确定是否存在。
“妖……妖皇，你这个步子是不是太快了？”
姜婉儿也有些惊慌：“惹了九天玄女已经很麻烦了，您这样也触怒了伏羲，会降下天罚的！”
“若伏羲真能这么容易的降下天罚，那他早就降下了。”
林轩淡淡道：“反正已然将伏羲雕像毁了，也不用想这些事情了。”
“主上说的有道理。”
书中仙沉吟道：“主上，我等计划打算以圣灵小姐的样貌为原型，塑女娲娘娘之像，不知可否？”
他博览群书，能稍稍猜出一点林轩的想法。
但猜到归猜到，他心中还是震撼不已。
反天帝，断其人间信仰，这是什么逆天手笔啊！
哪怕历代的暴君霸主，也没人敢做这种事情！
“这……小女子岂敢与女娲娘娘相比。”
赵灵儿吓了一跳，连忙道。
“也未尝不可，历代女娲后人都背负沉重的命运，代代以身殉道，不得善终。”
“依我之见，这跟世人被蒙蔽其中也不无关系。”
“若是得了些众生信仰，你们不说长命百岁，也可以多活几年。”
林轩笑了笑：“况且，参拜女娲是因为拜谢娘娘的功德，并非膜拜这雕像的容月貌，不必本末倒置。”
“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