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笑也乐得他的师兄没有怀疑他话里的真假,更没有歧视他的能力或者对他的能力露出贪婪的神色,只觉被心上人相信的感觉好得不能再好了。
马车行至一个险关停了下来,赶车的车夫阿四撩起车帘子向封十愆禀报情况,似乎是说前面有一个老头与人发生纠纷,挡住了去路。
五里笑收起卷轴,对封十愆笑道:“反正马车里也蛮闷的,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封十愆点头应下,隔段后的两名护卫也从另一头下车跟上二人,没走太远便看到了一群人围在险关凹口。
发生冲突的是三个年轻富家公子,和一个白发苍苍却背脊挺直的老头,老头站立的方向表明他是从北蜀过来欲往中原,而三个公子立在险关除势为阻拦。
五里笑抓了个人问明情况,那人道原来是打北边来了个老头,看到打南边来的公子骑马拖人,一时气愤便将那三个公子的马踹下山崖,救了被拖行的小男孩,所以三个公子抓不住老头,便将他堵在了险关,不让通过。
五里笑二人向老头身后看去,果然看到险关一旁被石崖遮住的地方,有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正蜷缩着瑟瑟发抖。
这地方既然是为险关,自然有其险的道理。险关之路是嵌在崖中的,宽度仅容一辆马车通过,一面是崖壁,一面是悬崖,而险关口在悬崖的地方正好多出了一块巨石,将险关扣成一个门洞,造出万夫莫开之局。
如果身手够好够大胆,倒是可以无视三个公子哥的阻拦,凭空绕过巨石,但是显然会这么选的人都不是正常人,而对面见义勇为的老头看起来还在正常人的范围之内。
“那么三个赶紧给老夫让开,不然我就连你们一同踹下去!”老头一手叉着腰一手捋胡子,瞪着清澈的双目威胁着。
三个公子一个气的挽起袖子想冲上去揍人,一个拦着想揍人的人,一个提着下摆指着老头的鼻子骂道:“老东西,你才给老子让开!乖乖把人交过来我饶你不死,不然、不然……你知道我是谁吗?”
老头嘿嘿一笑,“嘿!我管你是谁呢,你就算说你是那什么糖什么药的儿子,我都不会怕你!还有什么老东西,你娘没教过你什么叫敬老慈幼吗?”
“你!李城主的名号也是你能提的吗,那可是未来的圣上!我是不姓李,但我叔叔可是玄鹰门的人,玄鹰门听说过吗?玄鹰门门主可是李城主的女婿!”
那个公子还想继续喋喋不休,老头突然撸起袖子朝前迈了步,“我呸!你叔叔是玄鹰门的人怎么了,老夫还是玄鹰门门主的师父呢!咋地咋地,以为有个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了?真当老夫治不了你个小娃娃?”
“你、你胡说八道!”那负责与人对骂的公子气得跳脚,“封门主怎么可能有你这样为老不尊的师父!赶紧识相的给老子让开!”
“你才给老夫乖乖让道才是!老夫就是他师父,信不信由你!老夫今天就要替你爹娘教训教训你!”
老头气势汹汹一人敌三,和年轻人对骂着像个孩子一般,围观的人都被这阵仗惹得发笑,却没有一人着急想上前当和事佬。
五里笑一脸不忍直视地撇过脸,“师兄,你管吗?”
封十愆看着那老头,也是倒抽着气艰难地咽着唾沫,“不管,恐怕过不去。”说罢,揽过五里笑运转轻功飞到那三个公子哥身后站立。
见到突然冒出来的二人,围观群众纷纷退后几步,给“戏台”多让出几分空间,令人奇怪的是,那老头在看到来人时突然不骂了,反而露出一脸的兴奋的表情,一把将挡路的三个公子哥推到石壁边,向两人走来。
那三个公子哥没料到这老头这么厉害,跌坐在石壁上,被砸到石壁的后背疼得他们无法直起身。想来刚刚老头站着与他们对骂,显然是在逗他们玩儿!
五里笑抿抿嘴将脸转向封十愆,示意封十愆全权处理,封十愆了然地拍拍他的头,这才对着老头恭恭敬敬行礼道:“师父。”
人群中有人惊呼了起来,“这不就是玄鹰门的门主吗,这老头果然说的没错,他是封门主的师父啊!”
有人跟着应声,“呵、原来封门主的师父还在世啊!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封门主有师父呢!”
有人与人嘀咕道:“嘿,这你孤陋寡闻了吧,封门主可是五里宗宗主的同门师弟!每年五里宗招收新弟子他都会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