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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6(1 / 1)

罢了。”

陆庭风一向桀骜不驯,但是遇上沈江霖他是真的服了,此刻已经到了午饭的点,其他人都到小厨房那边领食盒去了,陆庭风干脆将手搭在沈江霖肩上,语气有些狂傲道:“写祭文我看不是沈修撰你最擅长的,要不等你写完了我帮你润色润色,也好等到下回再有好差事的时候喊上我?”

陆庭风研究过很长时间沈江霖的文章,知道他的文章以理思见长,逻辑精妙、旁征博引都是信手拈来,但是祭文是歌功颂德的那一类文章,要写的大气磅礴的同时还要花团锦簇,而且水准是一定要高的,到时候皇帝要念祭文,文武百官、宗室皇亲要听着,写的好是正常,写的不好那就是大不敬之罪了。

陆庭风的文章则是更加偏向于辞藻华丽的,他写的歌功颂德一类的文章可堪称一绝。

沈江霖爽快地点了点头,看向陆庭风道:“成啊!等我写完了初稿你帮我润色润色。”

这不是小事,沈江霖同样需要全身心地投入去写这篇文章,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有陆庭风助他一臂之力,他求之不得。

这是他当官之后在永嘉帝面前第一次真正亮相,再如何重视都不为过。

陆庭风满意了,叫沈江霖一道去小厨房取食盒去,两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陶临九手里拿着食盒,脸色十分难看地瞪了两人一眼,让沈江霖和陆庭风面面相觑——这人又是哪里惹了他了?

陶临九刚刚到的早,正好就在门口都听到里头两人的谈话了。

还以为那陆庭风向来高傲,谁都瞧不起呢!原来也会去巴结沈江霖,真是有够跌份的!

还有那沈江霖,不就是一篇祭文么?有什么好让陆庭风润色的?难道他一个堂堂状元郎还写不好一篇祭文了?就算是要润色,难道他就不配了么?他爹当年在翰林院的时候就是以写祭文为长的,恐怕沈江霖拿来做范文的那一叠祭文里,就有好几篇出自他爹之手!

就是要找人,何必去找陆庭分?

哼,真是有眼无珠。

陶临九气哼哼地坐到了自己的长案后面,他的前面就是沈江霖,这些时间朝夕相处下来,陶临九已然发现,沈江霖根本不是他想的那种人。

沈江霖谦逊有礼、温和内敛,别人叫他帮什么小忙,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他都会帮,有时候陶临九都嫌弃沈江霖是不是过于好说话了?这个大的办公房里,沈江霖虽然与他们一样都是新来的,但是沈江霖的品级可是和那些老翰林是可以平起平坐的,凭什么听人使唤?

小的时候还有血性有傲气一些,当时在汪大人的宴席上驳斥他的时候不是挺能说的么?这越长大是越没脾气了?

他爹早就和他说过了,在官场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面对上官自然是要毕恭毕敬、礼数周到的,可是面对同僚,若是过于好说话了,那就以后擎等着受气顶包吧。

陶临九有很多次想要提点沈江霖一二,但是又都忍住了。

就是沈江霖掉沟里去了,又关他什么事?他不该是那个站在岸上拍手叫好的人吗?

沈江霖并不在意陶临九的看法,今日就是翰林院封印放假的日子,中午吃了饭后,将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就可以回去了。

沈江霖还有额外任务,回去之后也不得闲,花了三天时间写完了这篇祭文,又让陆庭风帮忙看过,删减润色了一番,果然每个人写文章的角度习惯不同,有陆庭风的帮助,这篇祭文成篇后更上一层楼了。

沈江霖将祭文交到了秦之况手里,秦之况核验过后亦是满意点头,心道不愧是文魁,哪怕以前没写过类似的文章,但是上手起来也是快,和翰林院里的老手写出来的也不差什么了,完全能交代的过去。

腊月三十也就是除夕这天,沈江霖丑时末(凌晨三点)就起了,沈锐知道沈江霖也要一同去太庙祭祀的时候,脸上表情有些莫名,或许根本没想到儿子才刚做官几个月,就有了这样的殊荣,显然是入了皇帝或是秦之况的眼了。

父子两个同乘一匹马车,沈锐手上袖着手炉,看着坐在对面的儿子问道:“江霖,怎么不听你之前说过此事,到了今天才叫我知道?”

语气是不咸不淡的聊天,但是里面的味道怪怪的,有点责备沈江霖的意思。

沈江霖早就习惯了沈锐偶尔的“语出惊人”,一板一眼地回道:“说来是想请教一番父亲的,毕竟父亲任职太常寺,对祭祀大典想来是最清楚不过的。”

沈锐点了点头,可不就是如此?有现成的人不来请教,亏这儿子还能想的清楚。

只是沈江霖话锋一转又道:“只是前几日儿子到主院找父亲,底下人说父亲有事忙出去了,后来便只能请了翰林院里的同僚想帮,也是秦大人告诉儿子的时候太过突然,否则肯定能让父亲帮儿子出谋划策一番。”

沈江霖这话说的诚恳,沈锐却被沈江霖说的有点不自然,恍然想起自己这两日因着衙门休假了,和一众底下的同僚没少出去喝酒吃茶听曲,日日都是饭局,回府的时候都快半夜三更了,早上又因为晚上睡的太晚起不来,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这几日干脆自己躲到前书房后头的暖阁里睡着,让人都别吵着他。

沈江霖倒是想来找他,可哪里碰的上他?

到了今日好容易父子两撞一起了,自己不想想自己最近都去了哪里了,倒是来阴阳沈江霖的不是。

沈锐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了了敷衍道:“嗯,是啊,这几日太忙太累了,年底了都是事儿啊。”

说着说着沈锐打了个哈欠,又捶了捶自己的背,仿佛真的疲惫不堪。

沈江霖一想,也是,五十好几的人了,天天熬夜吃酒,还以为自己是小年轻呢。

沈江霖“体贴”道:“父亲若是累了,可以闭目修养一会儿,等到了儿子唤您。”

您可快别继续说了。

真的要听不下去了。

沈锐从鼻腔里“嗯”了一声,靠在马车车厢上,闭目假寐,不再继续刚刚有些尴尬的话题,原本想摆摆老资格,给沈江霖提点一番在祭祀大典上的注意事项,现在也说不出口了。

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在午门前就停下了,父子两个,沈锐身穿绯色官服迈着四方步走在前面,沈江霖穿着青色官服跟在后面,只是沈江霖如今的个头比沈锐还要冒出半个头,再加上午门前此刻站着的都是一众绯色官服的高官,冷不丁出来一个着青色的,反而醒目的很。

沈江霖走了几步,见秦之况就在前头,和沈锐道了一声别才走了。

几个和沈锐关系不错的官员见沈锐过来了,忍不住问道:“令郎明年十八了吧,可有婚配了?”

另一个官员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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