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
一个清脆的声音阻止了他们的议论:
“在说些什么呢!”
王后殿的使女长走出,白袍在她身上熠熠生辉。她指着那些宫人,厉声呵斥道:
“凭你们这些人的身份,竟然也敢议论王宫的主人,还说出那么不符合自己身份的话语!今天我就禀告给殿下,让他把你们全换下去!”
那些议论的宫人有的慌了,赶忙去做自己的事情。有的暗自里吐了吐舌头,蛮不在意地翻了翻白眼。
维尔利汀先前殿里的人几乎没有什么改变,没有减去的,只有王储又派来新增的。正因如此,先前的人里有八成约是瑟泽之前调来的人,少部分又是他派来监视她管控她的。他们对维尔利汀都没有什么感情。
瑟泽死去之后,那些监视她的人也失去了任务,对她难免有所成见。
不,别说是成见,那些人对她这个王后简直是“恶意”。甚至有人传出过,维尔利汀怀的孩子不属于先王,属于现在的殿下。在先王在时便大行乱。伦之事。所以现在的殿下,才会如此偏袒她,因为那分明就是和王储偷情得来孩子的王后,现在成了他的妻子。
不过她王后殿里的使女长也不是吃素的。有人敢来这里嚼舌根,她会立刻让那些人都滚蛋。
维尔利汀笑笑,默默回了自己休息的寝殿里。
她可不会白白忍让,倒是想亲自整整那些人,可现在由她来出面仿佛又不是那么合适。
毕竟她现在,可是“体弱多病”“虚弱到不得不一直躺在床上的”。
既然如此,那就一直让他们保持着这个刻板印象好了。
维尔利汀知道现在自己应该做什么。
装病。
她躺在床上,装成了一副虚弱的样子。连药都无法自己喝,得由使女端来拿勺子喂她喝下。更别说下床、出殿参与政事事务这些事了。
所有想要会见王后的请求都被驳回。外人无法来觐见她,她自己也因为身体原因走不出去。
而奥斯托塔,也始终没有来看她。
仅仅花费了一天多,这就变成了一种刻板印象。维尔利汀不再有出行的能力、不再受王储的宠爱,成了全王廷公认的事实。
刚刚流产的王后不能见光,整座王后殿的窗帘都拉着。外面的人看不见她,于是所有传言都在暗中滋生发酵、越传越广。
奥斯托塔闭上呈书,怒斥道:
“荒唐!”
到底是谁在暗中传他的王后已变成了废人?她只不过是暂时受到了伤害而已!
仅仅是一天没过去见她,所有人便都认为她已经坠入到任人暗自传流言蜚语、任人随意耻笑的泥里了吗!
他拿着章书的手收了收,最终还是忍住了去看她的欲望。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
奥斯托塔怕极了。
怕他再见到她时,她会说出令他最伤心的话。
“我不怪你。”
她是不怪他了,可在他心里……
他已然是个罪人。
最终奥斯托塔抑制住了去看她的欲望。吩咐道:
“去把在王廷里传流言蜚语的人找出来。棍刑三十驱逐出王廷去。”W?a?n?g?阯?F?a?b?u?页?ⅰ????ù?w???n?2?0????5???c????
“是。”
奥斯托塔又叫住了那去执行的人:
“慢着。”
那人回头,听他毫无怜悯地补充道:
“如果那人是瑟泽之前派去监视她的,直接割掉舌头。”
负责执行的人打了个寒噤。
也许连王储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说出这些话时,眼里是怎样的寒凉目光。
王储已经逐渐“凯撒”化了。
他是更冷漠的凯撒。
反对维尔利汀的都要铲除。
奥斯托塔没有去看过维尔利汀。
但在他不来看她的深夜,维尔利汀会出王宫。
换上更加便于夜行的衣服,去私会另一个人。
路径在瑟泽的暗道里。瑟泽密室里有条暗道直通王宫外,除了他和极黑骑外都不知道。
现在,极黑骑把这条暗道,告诉了王后以作赠礼。
黑甲的骑士亲自把守,维尔利汀穿着黑袍,从通道中去往王宫外的森林内。
那是一片规模不大的密林,十分隐蔽。午夜时,月亮会去往那些树丛的上方,悬挂高头。
今天的月亮,明亮而又饱满。
维尔利汀出通道口,外面已经有人在等着她。
路西汀在背对着她,抬头望月。听她出来,便转过身来。
夫妻相逢,能表达一切言语的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维尔利汀抱完从他身上离开,牵住了他的手。
“趴趴怎么样了?”
路西汀笑笑,“它好得很。”
就是住进了新房子里,一时有些不适应。整天想妈妈想得团团转。
凯撒被他留在威尔凡登另一处宅邸中修养。趴趴被他直接带了过来,他亲手给那只兔子喂食,确保在维尔利汀不在的时候它也能保持圆润和毛发光亮。
只是今天的维尔利汀,没有时间去见它。
她能出来的时间很短暂,就这样握着路西汀的手,跟他一起看枝头上的月亮。
没有什么
话想说。能待在一起就胜过所有话语了。
如果非要有必须要说的话,那就是对后续的安排。
“我在申请铁公爵的帮助。”维尔利汀说。
路西汀侧转过脸来,“他倒未必肯帮你。”
作为同等级别的领主,他最清楚这位威名远扬的铁公爵的性子。
虽然维尔利汀提出的条件更能帮助他和他领地上的人,但目前王廷和各顶级领主之间的形势也是十分稳固。铁公爵没有要牺牲这份稳固来帮她的必要。他本身也不是爱冒险的人。
而他若不来帮她,维尔利汀的谋逆就变得困难了。铁公爵是执掌军事的领主,没有他的允许,她不可能从别的公爵领调来兵力。
而威尔凡登……
维尔利汀答应过路西汀,不给威尔凡登带来战役。
她望着他,又转过头去:
“没关系,我会让他答应的。”
没有说动他的本事,她也不必做未来的王了。
而且铁公爵现在是否答应她也未可知。起码她有薇尔兰妲夫人的助力。
她握了一会子路西汀的手,有些不舍得。
“我要走了。”
“嗯。”路西汀轻轻应她。
不管紫罗兰要去做什么,他望向她的目光里都是那样温和而从容。
他相信他们之间的羁绊。生与死都斩不断的羁绊,其他再大的事又能把它怎么样呢?
包括现在的奥斯托塔,他同样不放在眼里。
维尔利汀的野花罢了。
维尔利汀转身即将离去,又在临走的关头时,转身回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说了些悄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