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代贫民出身的步睿诚暗自笑了笑,莱恩这是欺负王子殿下不知民生疾苦呢,三十万够底层人民跨越阶级了,这夷克族又是养畜为生,一年都挣不上三万块,莱恩要的这笔钱,能真正下发到各家各户的又有多少,恐怕莱恩是琢磨着殿下收缴了150多亿,这是变着法的贪钱呢。
“三十万……”凯文逊沉吟道,“要是给不上这些呢?”
“那他们就说什么都不走啦,您知道这里的人,脑瓜子都轴,宁死不想挪窝,这、这要不是看您高风亮节、爱民如子,体恤您初次到这里主事的难处,他们要的还不止这些呢!”
凯文逊一眼跟着一眼瞟着莱恩,看得莱恩心里直发虚,但莱恩知道这位殿下虽说是文韬武略,但到底是常年住在王宫里,对民风民情都不甚熟悉,对金钱也没有概念,所以硬着头皮,坚持要三十万。
“你继续跟他们谈,这次集体迁居,政府会给一定的救助金,让他们暂时有落脚的地方可以安顿,至于这三十万……”凯文逊道,“我给他们一个屁。”
“啥、啥?”莱恩没听清,或是不敢相信。
“卜奕,告诉他。”凯文逊道。
“给你个屁。”卜奕木着脸对莱恩说。
“殿下,您这……!”莱恩立刻急了,额头青筋迸出。
“从水星政权掌管了这个鬼地方,收了这里一分的税吗?没有;每年各项财政拨款一次没落下,为了让他们过上好的生活,教育、医疗、保险,各领域里国家算是想得面面俱到,可我到这里连一间学校都没看到,Omega一支抑制剂都没见过,现在变异人要来了,我让他们迁居,他们给我狮子大开口,要三十万?我欠他们的?”凯文逊把莱恩提交的各种钱款申报数据卷成一个卷,指着莱恩,“别以为审到郡县级别官员就算完了,千户长百户长不行也都提来审一审,谁比谁都干净不了多少,要么迁居,要么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别跟我谈条件。”
“……是、是,”莱恩擦了擦汗,眼珠子乱颤,接过凯文逊扔来的申报表,讪讪地道,“那我跟他们接着去谈。”
说完灰溜溜地走了出去。
轮到卜奕,继续要谈的还是四千叛党的处理,上次说了全杀,凯文逊没肯定,也没否定,这次卜奕干脆来个五五开,对凯文逊道:“殿下,经过我们日夜审理、调查,这里面的人接近一半,跟依巴老贼是有血缘关系的,是他的亲族,其他两千人则是忠诚的教徒,所以,我觉得还是把他的亲族一系斩首,另一半收押,这样既能体现国法,又能展现您的仁慈,您看……”
“只要跟依巴有血缘关系,就该死吗?”凯文逊问道。
“这、这些有血缘关系的人,应该是更团结在依巴身边的人,所以罪行也更恶劣、更难改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看未必,”凯文逊道,“依巴的亲族之所以依靠他,或许是为了图钱财、图权力,并不是真的敬仰他。而跟他毫无血缘关系的教徒,愿意为他到围场叛乱,反而更忠诚他、更信他的邪,将来放出社会去,危害也更大。”
卜奕一听,立刻见风使舵道:“那殿下,咱们换一换,杀掉教徒,留下亲族?”
凯文逊慢悠悠地支起了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卜奕:“卜奕啊,没事别总跟莱恩玩,智商低是能传染的。”
谏中震和步睿诚都低头笑了起来。
卜奕面色发青,知道自己说了蠢话,他努力压下眉间的戾气,沉声道:“殿下,容我再去想想。”
说完,转身离开了会议室。w?a?n?g?阯?f?a?b?u?Y?e??????μ?????n?????????????????o??
“殿下,您要的Omega抑制剂运输与统筹管理,我这边做了详细的测算,”谏中震道,“一级运输是注射型针筒抑制剂,需要空运保鲜,最快的速度是从葛洲岛和莱州岛进货,时常是3天,三吨药剂总费用是1400万,运输费用是12000万,供给本地三千Omega使用,可用三年之久。”
“运费比药费贵出这么多?”凯文逊问道。
“这款注射型抑制剂据说……是据王妃所说哈,是效果最好、副作用最小的一款了,其他抑制贴、抑制药片那些都很便宜廉价……”
“那就要这款最好的。”凯文逊说。
谏中震道:“这款需要冰镇保鲜的,所以在运输上也最费钱,如果航运的话能省大概一半的费用,不然咱们走海路运输……”
凯文逊想起王俊发情时浑身滚烫、不断哀求的模样,摇了摇头:“就走空运吧,这事不能拖,你立刻去采买,顺道把冰镇用的医疗箱也都配上,还有配套使用的医疗设施,后天我就要看到抑制剂都到位了。”
“是!”谏中震出去了。
凯文逊转过头,看到步睿诚正专注地看着他,他不仅笑道:“你看什么?”
“您跟我以前想的不一样,”步睿诚诚实地道,“很不一样。”
“以前什么样?”凯文逊不屑道,“于浩海让你来是监视我的吧,觉得我不行,就一巴掌把我劈晕,然后你代替我来主事,对吗?”
步睿诚微笑道:“殿下猜得不错,是有这个意思。”
“那你要来劈吗?”
“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步睿诚说道。
凯文逊嗤笑道:“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来投靠我的,你的眼睛里,没有奴性,但是大多数人对我有误解,以为我就喜欢奴才。其实相对于奴才来说,我更喜欢诚实的人,你就是个总说实话的人。”
“谢殿下抬爱,殿下一见我就让我办军火运输的事,我知道您信我。”步睿诚道。
这是他们两个自打这次见面以来,君臣之间第一次开诚布公的对话,和于浩海“疑人不用”的原则相比,凯文逊是从不相信任何人的,他在一个充满危机、不安全的环境里生存、生长,反而习惯了驾驭不完全相信的人。
“你猜我现在最棘手的问题是什么?”凯文逊问道。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步睿诚道,“您只想带着好人离开这里,坏人想让变异人都给杀了。”
凯文逊笑了:“我表现的这么明显吗?”
“是我看您调配的倾炮数量推测的,依巴老贼的地下室都堆满了,”步睿诚道,“闻医生把配方告诉您了吗?他不像是这么……这么狠的人。”
“他太婆妈了,配方是我骗来的,”凯文逊支着下巴在思考,“怎么能快速甄别值得活的人,和应该去死的人呢?”
他就像是驾驭着一艘诺亚方舟,需要把这个地方的好东西都挪走,坏东西都留下,可这个问题,连圣经都给不出正确答案。
中午回到王帐,王俊已经睡醒了,正在帐篷外面的长桌上教Omega们捏花卷、蒸包子,当地面食较多,王俊来了没多久就把驻地上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