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他,步睿诚又说凯文逊对他不错,薪水很高,问他是否家中有事,步睿诚也摇摇头。
现在看一向在水龙头下洗完头和脸,镜子都不照一下、转身就走的步睿诚,竟研究起自己的着装了,于浩海霎时明白,步睿诚是陷入恋爱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谁。
“你跟我来。”于浩海把步睿诚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先是打开自己的衣柜一顿刨,找出几件衬衫和西裤,又去西边尹瀚洋的卧室衣柜里去翻找,抱来一堆浅色系的衣服,一起扔到步睿诚的怀里:“这些我们不穿了,给你。”
步睿诚笑道:“这都是新的,包装都没拆开。”
“方夫人给我们买太多了,”于浩海说,“我们都懒得拆新的,这些送你了。”
他拍拍步睿诚的肩膀:“追求别人的时候,这个投资是很有必要的。”
于是步睿诚贴在墙边站好时,穿得从没这么正式过,他身形修长,剑眉虎目,周身气质沉稳而霸气,雪白的衬衫袖扣都是金色包边的,领口处敞着两扣的距离,露出一片古铜色健康肌肤,宽肩窄腰倒三角,贴身的西装下,蓬勃有力的硕大肌肉块呼之欲出。
闻夕言曾说过步睿诚长得非常爷们,步睿诚当时听了怔了好一会儿,他从不觉得自己长得好看,但却因为闻夕言这调笑的话而多了几分期许。于浩海的衣服他穿着很合身,于浩海说穿白色显白净,步睿诚就晕头涨脑地穿来了,只是这人只转过头瞥了他一眼,就让他出去,丝毫没被他帅到。
“怎么还不出去?”闻夕言有些心浮气躁,自从上次步睿诚把他按到墙上,居高临下地轻轻嗅他的脸,他就被步睿诚完全压制性的力量震慑过,所以当步睿诚再出现时,就难免有些恐惧,想快点儿把他撵走。
“你给五月喂饭了吗?”闻夕言一边问,一边轻轻打开右手边下面第二层抽屉。
“喂了。”步睿诚说。
“那给他铲屎了吗?”
“铲了。”
步睿诚看到闻夕言从抽屉里抓了两个小剂量的倾弹,放到了穿着的白大褂右侧的兜里。他有点儿想笑,闻夕言在他眼皮底下采取防御措施,这让步睿诚也开始不怀好意地端量着闻夕言。
闻夕言虽然高,但比较瘦,虽然当初是第七名考进了新兵营,但毕竟弃军从医了七八年,疏于锻炼,平时就在研究室和手术室里穿梭,也不参加日常训练,人又因为傲气,腰杆总是挺直的,虽纤但韧,步睿诚试过,他一只手就能拦腰把闻夕言抱起来,放到肩膀一边就可以扛着闻夕言到处跑。
闻夕言听他在背后半天没出声,猛地回头,步睿诚正心猿意马地用玩味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腰和臀,他只觉得身上汗毛都站了起来,立刻起身转了过去,朝步睿诚发火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步睿诚被他一吼,连忙把兜里揣着的东西掏了出来,一根皮绳。
“……我靠,你还要捆我?!”闻夕言气得起身冲了过来,一拳将步睿诚推搡到墙皮上贴着,顺手把他手里的皮绳夺了过去,啪的一声扔到地上。
皮绳翻了一面,竟然还有数字,闻夕言低头看了一眼,认出这是个根皮尺。
“没想捆你,”步睿诚把皮尺捡了起来,看着闻夕言,“给你量下尺寸,要做新的防弹衣了。”
闻夕言想到这两天方倾拿着个计算器在那儿算来算去,想到那个高精度的宇航服,知道步睿诚来这儿的目的了,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步睿诚:“我不需要。”
“需要的,”步睿诚说,“这样把你放哪儿都行,殿下试过,是他那把剑都劈不开的衣服。”
“我知道,”闻夕言说,“造价很高,全国也没有几件,我一个搞科研的不需要。”
“我带你去战场上……”
“我下回不去前线了,也用不着你保护我,”闻夕言说,“把衣服给更能用得上的人,别浪费给我。”
“我那件给你。”步睿诚望着他,目光炙热,带着乞求,或者说是奢望。
闻夕言无语地闭了下眼睛,心中提了一口气,尽量语气放缓,让自己平静:“我不需要那衣服,也不需要你,我的特派任务也快结束了,明后天就走了。”
“走?”步睿诚一时懵了,“去哪儿?”
“回驻地去,或者兰特群岛,我本来就是特派的,不是军人,现在任务结束了当然就得回去了。”
“怎么就结束了,我们打完了吗?”
“那是你们的事,跟我一个医生有什么关系,”闻夕言无所谓道,“我甚至都不是一个军医。”
步睿诚像是挨了一闷棍般顿住了,他一直希望凯文逊和尹瀚洋能组队行动,这样他和闻夕言不会分开,还是会以保护者的身份在闻夕言身边,假设闻夕言有了那防弹衣,步睿诚带着他就更方便了,两人一起打仗、一起吃喝、一起睡觉,一起生活……
“你走不了的,”步睿诚想到了一点,“不要五月了?你一走我就把他打死。”
“打死呗,我现在都把他研究透了,没劲了,”闻夕言的唇角带着一丝讥诮,“没看我天天都让他处于休眠状态吗?”
“敌人那边还有更多奇形怪状的变异人,”步睿诚道,“到时你都看不到了。”
“方倾跟我是信息共享的,我有什么看不到的?”闻夕言说,“回驻地我还能过我以前逍遥的日子,战区太无聊了。”
步睿诚想起闻夕言在新兵营的咖啡馆里,喜笑颜开地讲笑话,把周围的Omega们逗得直乐的样子,似乎已经预见他回去之后,怎么跟各种Omega逍遥快活了。
他一时气苦,脑子里一根弦嗡嗡作响,胡言乱语起来:“尹瀚洋不会同意你走的,你现在是他的人。”
“我是莱斯利特派过来的,不归尹少将管,我想走就走!”
“你走了我就把你徒弟还有你前任都给关起来!”
“呦呵,口气不小啊,”闻夕言忍不住笑了,“你关吧,我看于少将和殿下能不能饶了你。”
步睿诚犹作困兽之斗,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眼见着闻夕言却一副逗狗的样子在那儿笑得眼睛弯了起来,他发起狠来猛扑了过去,紧紧地抱住闻夕言,拼了命地啃咬他的脸、他的唇。
“你他妈的……”闻夕言的胳膊和腰都被步睿诚箍到了一块儿,他刚张口骂人嘴被步睿诚趁机探了进来,热热的、颤抖着,步睿诚激动地撕咬和品尝着,全凭本能索取,毫无章法,更别提什么温柔和浪漫。
只是一个声音在他心里疯狂叫嚣着,闻夕言要走了,去过他风流快活的日子去了,无论再怎么照顾他,倾慕他,终究世上没这种好事,能落到自己的头上。
砰的一声,闻夕言选了个角度,用尽全力也没冲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