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外几乎住在了警局,可他的工资才1万8……”
“你怎么知道?”艾登问道。
艾兰叹了口气:“今天他跟我摊牌了,说配不上我,发了一通脾气,跑了。”
“你啊,终于给他逼到这一步了,”艾登叹道,“他不但出勤率高,破案率也高,常常替你哥办事,但为了保护这层关系,不被那些人知道,他还得给另外三个队长通风报信,做好事不留名,要不是他,杨凌都不会提这么快,杨凌还总埋怨他。”
“那为什么给他发这么点点儿工资啊?”艾兰又问道。
艾登推了下他的头,脸有些热了起来:“什么‘点点儿工资’,你哥我现在也就月薪两万!驻地Alpha的平均工资才4000多点儿,梁队是刑侦一队的大队长,我是独立检察官,我们已经比劳苦大众好太多了,梁队今年年初也买上了房子,不用到处租房了,你不要拿我们这些公职人员跟你们这些个特种兵做比较!”
“你也才两万啊?”艾兰抓了抓后脑勺,这实在是突破了他对物价的既有印象,毕竟艾兰出门时车接车送,到了哪里都前呼后拥,根本没有什么贫富差距的概念,结交的朋友也都是王烟、博尔特、方倾等人,都在上流圈了。
“你这种问句、这种表情,都不可以出现在梁队长面前,知道吗?”艾登教训他道,“不然朋友都没得做了,你都干了什么逼得他连工资多少这种隐私都告诉你了啊?你不要伤害一个男人的自尊心。”
“我啥都没说,”艾兰摇了摇头,“没等说啥他都气得脸煞白,我还敢说啥。”
“那你查你存折的钱干什么?”艾登问道。
“我想取出来给他,他家庭情况听起来不大好。”艾兰诚实地说。
艾登:“……不行!”
“为什么啊?钱能解决的事都不算事,这是我挣的,我想怎么花都行吧,那我送给他……”
“你这是扶贫吗?艾兰,你必须听我的,千万、千万,不能这么做,你别伤了他而不自知,将来后悔莫及!”
“扶贫,他也问我是不是要扶贫,”艾兰说,“扶贫不是个公益活动吗?怎么被你们说的不像个好词儿?”
“一个Alpha,怎么会接受Omega的扶贫,那是对他的人格侮辱,况且他也并不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们要在一起,他更接受不了这种不对等的关系。”
“越说我越糊涂了,Alpha对Omega扶贫,还是Omega对Alpha扶贫,不都一样吗?大家都是男人!”
艾登生气道:“啧,你听不听我的?你还想不想把梁队长追到手?还是想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那还是听你的,听你的,你帮我把他搞到手吧好不好,哥哥?”艾兰忙抓着艾登的肩膀一顿乱摇,他知道哥哥是个聪明人,打小就有条有理会叭叭,比他聪明多了。
“首先,你不能给他钱,其次……”艾登想了想,“你还是什么都不能做。这件事,要梁队长自己想开,其实跟你没关系,你就是你,没做错什么。梁队长是个有骨气的人,不会接受施舍,也不会接受贿赂,他跟我警检的关系,最困难的时候也都不找我,分得很清楚。我们共事了五六年,他遇到的诱惑那么多,有太多机会一夜暴富了,都还恪守着他作为警察的职责。如果他真能娶了你,说实话,是咱们家捡着宝了,这样的男人世上也不多,父亲们跟我仔细地打听过他,也很希望你们能成。”
“那当然!我怎么会看错人?”艾兰听到艾登这么夸赞梁文君,心情更是大好,得意洋洋起来,只是又快乐,又觉得他的生活很拮据,替他心酸,“我听说他父亲生病了?”
“嗯,常年需要肾透析,消耗很大,他们家之前在南门里有房子,为了治病把房子卖了,他Alpha父亲早年在建筑工地意外身亡,这一个Omega父亲又卧病不起,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在念书,他的负担很重。”
“听他说有一个弟弟在国考?是你那种检察官考试吗?”
“是,梁书衡,今年这是第三年吧,”艾登叹道,“书衡这傻孩子之前答的卷子,梁队拿来给我瞧过,我觉得是能高中榜首的,但临到考试的时候,却只考上了文职,梁队问他是不是发挥失常,书衡憋了好几天,被梁队逼问,才说是怕跟梁队当年一样,考得太好,遭人惦记,被人顶替,就故意落下了后面的申辩题不答,最后才考了一个文职……”
“等一下,被人顶替?”艾兰抓住了重点。
“嗯。”艾登想艾兰要全面了解梁文君这个人,才能确定和不和他走到一起,就把梁文君从军、从警两次被刷的事都告诉了艾兰。
“我天,”艾兰的心仿若被用力一把揪了起来,喃喃道,“他考上了孔雀旗第十二名……这是能挨上副将的名次啊!他还考上了公大,拿到了国家奖学金……天呐,怎么会这样?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可着他一个人欺负啊?!”
艾登见艾兰这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他愤慨到眼睛都湿润了,只轻轻叹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在有些人眼里,是他这个无名无分的穷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地占了他们的位置,而不是梁队的位置被他们占了。你被我们保护得太好,平日里又天天练武,怎么知道社会上有这么多不公平的事。”
艾兰还是沉浸在这个令人惋惜的事实里无法自拔,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他只觉得梁文君是性格闷,人比较冷,却从没想过,他竟是这么满身风雨、一路泥泞地走了过来。
“别的人遇到这种事,一次两次的,恐怕都要报复社会了,”艾登道,“难为他还天天想着怎么匡扶正义。他弟弟书衡因为梁队这两次的遭遇,不敢考得太好,但梁队知道实情后一直鼓励他重考,不考上独立的检察官,只做个文职太委屈了,还向他弟弟保证不会再有冒名顶替的事发生了,书衡才决心重考,这三年一换题,梁队还得再供养他三年,不过,我觉得他们家的好日子在后头了……”
艾登没等说完,艾兰突然趴在桌子上,大声痛哭起来。他很心疼,想到梁文君总是沉默不语、默默承受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
“艾兰,你要想明白,这是一个被命运捉弄的男人,满心伤痕,”艾登认真地对他说,“你要是没想好,就不要轻易惹他,不要再给他增加伤痕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会好好的,”艾兰边哭边保证道,“我给他缝一缝,把他的心补一补。”
第340章
梁文君第二天不去警局报道了,先是去了趟银行,找客服经理开了检察院里宁朗和宁园的收支流水单,又去世贸中心11层的台球厅,调来了近一个月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