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镇,谁发着高烧要出红叶镇,只要测出是病菌携带者,他当场射杀!”
李茉莉的心咯噔一声,顿时怔在那里,只觉得下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万晴吃惊道:“啊?杀害平民是违法的啊,军人更不能滥杀无辜,他这样岂不是要被抓起来?”
“也不知道卢君逸是不是吃错药了,什么都听丁一劭的,”李传光道,“丁一劭刚到了没几天,卢君逸听他的话拟了一张‘告全城书’,说是家家户户都送体温计测量体温,一经发现感染病症立刻上报,不上报者杀;高烧后乱跑,乱出城者杀;相连城市发了高烧还往红叶镇进者杀,总之列下的死罪有十七八条。”
李可接着道:“之前这种告示也反反复复贴了,但当时谁都没当回事,以为就还是震慑的作用,特别是那些不守纪律的Alpha,习惯了乱跑,结果,你能想到?丁一劭第一天就杀了八个人!都是当场击毙,还不让家人收尸体,在地上晾了一天,这下整个红叶镇都被吓到了,说是什么‘红霜漫天,血染成河’方叔叔到了一看这种‘暴力防疫’,把丁一劭骂了一顿,说A军的军人没有这么干的,丁一劭说,‘我们是蜥蜴军’,方叔叔可不气得够呛么。”
“这丁一劭太邪性了,”李传光摇了摇头,“也不是没见过身上有棱角的少年将军,这种嗜杀成性的真是少见,方匀回来你知道怎么跟凯峰说的吗?”
李茉莉惨白着脸,答道:“我不想知道。”
李可却一定要他知道:“方叔叔说,‘这小子将来要造反’!”
李茉莉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先是因为反胃去卫生间吐了一会儿,只觉得吐得酸水都要出来了,他支撑着洗过澡后,脸色苍白地走了出来,站到了窗口处,凝望着对面那紫色的城堡,心里很疑惑,也很难过。
他直觉丁一劭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可心里又有一种声音在告诉他,他就是那样,自己爱的,山与~息~督~迦。不过是他的甜言蜜语,是他的表象,伤害你的不也是他吗?
李茉莉翻出手机,看到了屏保,是丁一劭戴着黑色墨镜穿着Also黑色蜥蜴军服发给他的照片。
——我帅吗?
——帅!
几乎不假思索,李茉莉就笑着回复他了,并把他这张照片设置成了屏保。
——为什么要戴墨镜?耍酷吗?
——我要告诉他们,现在的我目中无人,冷血无情。
丁一劭是这么回复他的。
——……
李茉莉回了他一个省略号。丁一劭在他看来,不过是个中二期还没过的少年,傻乎乎的,可在别人看来,他是一只有毒的蜥蜴吧。
李茉莉在这种惆怅的情绪中睡着了,一阵阵强烈的腹痛让他汗水淋漓地从破碎的噩梦里惊醒,梦中,那只凶狠的蜥蜴正在啃噬着盘在它身上的漂亮的响尾蛇。
他觉得下身一阵冰冷,掀开被子一看,血色浸染了他白色的睡裤和身下的床单。
“莉莉,你小产了……”杨静不得不告诉他这个不幸的消息,“大概有两个月了……”
黎圆杏红着眼睛,紧紧地握着他冰凉的手,悲戚地看着他。
“……我有孩子了?”李茉莉捂着腹部,低头看着,不敢相信,更不愿相信的是,他知道这个孩子存在的同时,就知道了他已经不在了。
“我小产了?”李茉莉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倚靠着床头,泪水潸然而下,“我掉了我们的孩子……”
他捂着脸掩面痛哭起来。
“莉莉,莉莉……”黎圆杏叫着他的名字,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在家里接到李茉莉的消息,就赶紧去他家接他出来,李茉莉当时还说什么“可能是又破了”,以为是□□的原因,可上了车没多久,他就因为疲惫而晕了过去。
“莉莉,这不是你的错。”杨静安慰他道。
“是我的原因,我前段时间,精神太紧张了……”李茉莉哭泣道,“我一直在抓坏人,没注意发情期,是我把孩子弄丢的……”
“不是,他当时已经把你伤到了,整个腹腔都充血了,就算他给你种上了,根基不好,也还是会小产的,这是他造成的后果,”杨静把他搂在怀里,一下下抚摸着他瘦削的后背,“你不要再责怪自己了!”
李茉莉听不清他的话,只因自责而泣不成声,想起那个晚上,丁一劭摸着他被弄得隆起的小腹,笑着问他里面是不是藏了小蜥蜴。
两个多月前,丁一劭刚从驻地离开时,是满面春风,脸带得意之色,意气风发地上了飞机,坐到了卢君逸的旁边。
“抱歉了卢中将,让您久等了。”丁一劭道。
“没关系,没等多久。”卢君逸侧目,看向了这位年轻的中将。
25岁的青年,就是中将,跟自己平起平坐了,难怪阿诺德这几年来精神焕发,得意洋洋。谁有了这样的儿子夜里做梦不会笑?谁不自豪?孩子长大了,站着比父亲要高,看得比父亲还远,说话比父亲还大声。据说阿诺德对这流落民间的儿子宠爱至极,什么家底儿都抖搂出来给他了。
如果是自己,这么优秀的、能够光耀门楣的儿子,恐怕还要更疼爱些吧?
卢君逸心中惨然,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儿子,卢清风,也是自己的骄傲。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今年也是25岁,跟这位丁中将同龄。
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所以卢君逸总是侧目看着丁一劭。一人一份的Alpha飞机餐,丁一劭一会儿就吃光了,军乘给了他四份,他吃完了还说半饱,舔着嘴唇瞥着卢君逸,卢君逸把自己的鸡腿也给他了。
“据说丁总的外号是力王,果然食量也比别人的大,想必是昨晚很操劳吧?业务繁忙。”卢君逸不知道怎么跟年轻人聊天,不尴不尬地说了这么句话。
丁一劭却因为“操劳”二字倏地笑了,点头说还好。
卢君逸还在想话题的时候,丁一劭却道:“卢中将,你欠了我一个人情啊。”
卢君逸以为是这次让他去红叶镇防疫,便笑道:“是,让丁总来一趟,出钱又出力。”
“不是,”丁一劭偏过头,看着他,“赛威儿子葬礼那天,我瞅着您笑得挺开心啊。”
卢君逸心中一动,顿时怔住,看着他道:“那安德鲁之死……与你有关?”
丁一劭没有回答,只是用一张白色的纸巾轻轻地擦着手:“令公子当年的惨案,我略知一二,据说开枪的是赛威的得力干将,元成中将,是吧?哎,那元成有多少个儿子啊?”
卢君逸脸色微变,只答道:“六个。”
“六个啊,”丁一劭笑道,“那让您开心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七个小时的飞机,这一路上的交谈,丁一劭拿到了卢君逸对红叶镇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