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儿致命……好在有惊无险,抢救很及时,患者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需要好好休息和恢复。”
艾登长长地松了口气,艾兰向护士连声道谢,又问袁真什么时候能出来,并且将杵在这里的新兵营战士们都往回劝,让大家先回去待命。
章宇泽气愤道:“我们这些人一路护送,结果还是着了他们的道,纷纷被堵在路上了,艾检,我们实在是很抱歉……”
“别说你们了,我也没想到这次他们能这么丧心病狂,能在检察院里伏击,”艾登道,“抱歉的话就不用说了,原本也都不是你们义务范围内的差事,兄弟们都辛苦了,好在袁真……挺过了这一关。大家尽快回去休息吧,都一夜没睡。”
章宇泽带着一行人下楼去了,可却都没走远,只是聚集在楼下,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儿。平时不管是在军营里,还是在昶洲军区,作为Angle和Aha两队的医疗兵和没编制的炊事兵,袁真给他们看病开药包扎伤口,又洗床单被罩衣服裤子,外加烧菜、做饭、刷碗等等,平时谁都看不着他,注意不到他,他也是默默无闻什么话都不说,不愿意走到人前来,可当战士们病了疼了脏了臭了渴了饿了的时候,却记得到处去找袁真的下落。
就这么一个不言不语、任劳任怨的Omega,大伙儿知道了他和艾登的喜事,都由衷地为他高兴,结果高兴没两天,就从鬼门关外面绕了一圈儿,任谁想着都觉得心里不好受。
“哥,史密斯先生醒了,正往这边来。”艾兰道。
“受伤了吗?”
“没有,被倾炮熏过去了。”
艾登问道:“不是戴着口罩吗?”
“十枚倾炮,放倒一个足球场的人都够了,何况是地下车库里,”艾兰看向一直坐在边上不走的章楠,“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我看你一直睁不开眼睛。”
章楠往后仰靠在墙上,轻轻地用后脑勺撞了撞头,让自己清醒:“没事。”
他想看到袁真出来,再去休息。
“你们为什么会来检察院?”艾登问他道。
是那天晚上,从王宫往回走,青羚和方匀把章楠送回公寓,袁真趴在窗口往外看,眼神中带着向往,章楠邀请他到自己家里做客。
没过多久,袁真提着一盆水养莲花,去到了章楠的家。
尽管只有两居室、不到80平方的小家,却装修得富丽堂皇、高贵典雅,镂空装饰和精细的雕刻、绚丽的色彩,以及穿插其中、通过镜面和玻璃打造的曲面和椭圆形飘窗空间,使得整个室内像是多了一倍的面积,更显豪华大气。
袁真提着那盆小花愣是不敢走进去,而是在门口踟蹰,感叹道:“你这个家……像个小宫殿似的,真漂亮啊!”
章楠笑着接过了袁真的花:“难为你能买到这种花。”
两个都是非常慢热的人,却在昶洲军区的相处中,慢慢建立了友谊。
章楠在茶水间里泡了荷叶茶,让袁真四处参观,袁真去到了主卧,看到了浪漫温馨的双人圆床,以及拱形落地窗前的淡黄色沙发和白色小茶几,又去客厅转了两圈,看到外面黄昏落日的绝美风景,接着去次卧,看到这完全被打造成以“健身、训练”为主的Alpha练功房,以及立在中间的练拳木桩。
“就这,”袁真看着它道,“孙信厚还没跟你和好?”
章楠撇了撇嘴,说道:“从这窗户往外看,能看到王室宫殿的一角,他以为是这个原因,我才选的这个房子。”
袁真依言走近窗户,向外看,却闻到了阵阵松树气息,他低下头,说道:“他要是肯往下看就好了。”
楼下是一排又一排的墨绿松柏,孙信厚的信息素正是松柏。
人们都喜欢靠近和接近自己信息素的东西才更舒服,对身体也更好,所以章楠才选了这号楼、这个楼层,并把这个房间,留给了孙信厚。
“可他眼高于顶,怎么会往下看。”
章楠和袁真对坐喝茶,倚靠在懒人沙发上,只觉得很惬意,荷叶浅浅沉淀在杯里,袁真喝了一口茶,环顾四周,眼里的羡慕溢于言表:“说起来,咱们新兵营的人,你们俩是第一个成家的,这么快就有了自己的小天地。”
章楠苦笑了一声:“却不是第一对儿成婚的人,未来也够呛。倒是你估计快了,那海曼夫人像是要吃了你,那位检察官想把你立刻逮捕归案。”
“别逗我了。”袁真说。
“逗什么逗,你就是笨,记得在昶洲的时候,我就说这检察官每天有事没事往咱们后厨里跑,奇奇怪怪的,不知道惦记什么,你还说是惦记上我了,对不对?”
袁真不由得低头,嘴角轻轻勾了起来,他也觉得自己有够迟钝的。
“后来,我说不是我,你又说他是饿了、渴了,来找吃的跟喝的,”章楠笑着摇头,“你也够傻的。”
袁真想了想那时候的自己,还有现在,不由得叹了口气:“真觉得……就像做梦一样。”
“经历前天那样的事,你也觉得像做梦?”
和他手挽着手,走向统帅和公主,听他跟父亲们、长辈们细诉自己的身份。
更像是做了个荒诞不羁的美梦。
袁真点了点头。
章楠叹道:“人生啊,就是这样,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你什么都不图,最后反而得到了最称心的人。”
袁真听他语气中甚是感慨,委婉问道:“那你遇到了‘最称心’的人了吗?”
尽管他们做了朋友,当年孙信厚汪杰之事,袁真也没敢直接问过章楠。
章楠缓缓地点了点头:“可他不会让我称心如意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袁真还记得方倾说过,在进入新兵营之前,章楠的目标是王妃。
“跟着尹少将第一次出任务,零下40多度的地方,大伙儿都冻伤了,手背上都是冻疮,”章楠道,“那段时间……每天他都用身体给我暖冻伤膏,我是那批Omega里冻伤最轻的人。”
艰苦卓绝又封闭恶劣的环境,也只有在那样的环境里,出于求生本能,孙信厚才会不顾面子为章楠做到那份儿上。
袁真说道:“我在医院待得久,听说汪杰已经完全走出来了,出院了,还做了地勤兵,一份文职的工作,听说还不错。”
“我知道。”
袁真道:“我一直以为你们的死结是汪杰。”
“不是他,是孙信厚的骄傲和自尊,”章楠叹了口气,“不论在什么地方,我们都是生死与共的……战友,可只要脱离危险,他的面子和里子就都归位了。”
“你是生他气的。”
“是,不是只有他生气,我也生气啊,为了他的兄弟,他会把我让出去,你明白吗?”章楠讥诮又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