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比我大六七岁,而且我爸说了,这世道,只有军权才是最硬的东西,别的什么都靠不住,随时都会被推翻,”伊利安说,“你看卜正都败落了,财务司莱晤那老头儿也死了,现在人心惶惶的,都想依附军权。”
“那你也不能草草地随便找个人啊,”高鸿飞说,“这种论调,纯属扯淡,当兵的也不都是好东西,阿诺德不就是个例子吗?哪里都有好人和坏人。”
“你懂个啥。哎,我问你,”伊利安悄悄地靠到他耳边,“下一个能被封为少将的A,你觉得是哪一个啊?”
高鸿飞想说,我觉得是我自己。
但那未免太大言不惭,便说道:“封将的事,是天时、地利、人和都要占全了的事,需要创立奇功,还需要拿下对方主将人头,收复至少一座岛,拿下至少两座城池,或是在某些战役里起到了关键的作用,得到上司的肯定,总之得先有机会,还得能把握住机会,才有可能封将。”
伊利安一张小脸皱了起来:“这么麻烦啊?那你们这届比较出色的人选还有谁啊?就是以后晋升会很快,还适合做我老公的人。”
高鸿飞抿了抿唇,又想说“我”。
却低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表哥要把我许配给那个姓龙的,龙俊杰,”伊利安说,“你看他能行吗?”
高鸿飞的手用力握了握酒杯,看着凯文逊边上站着,推杯换盏,替殿下挡酒,不断恭维地笑着的龙俊杰。
“我觉得他有点儿丑,没看上他,”伊利安说,“你看呢?”
“我觉得……”高鸿飞也想顺着郡主的话,说“丑”,但想想自己,又觉得自己没资格说龙俊杰,便说,“还行了,他升得算快了,还会看眼色。”
他们暗地里都觉得,龙俊杰自从跟了凯文逊殿下,做了殿下的前锋和护卫后,跟荆露一样,都变得很会钻营,很精明世故,什么都以殿下马首是瞻,估计凯文逊让他们去做为非作歹的事,他们也不会有半点儿犹豫。
“只是……他跟王室的人走得太近,有些时候……”高鸿飞犹豫着怎么表达这种观点。
“跟王室走得近?”伊利安奇怪道,“我不就是王室的人吗?”
高鸿飞立刻改口道:“他长得丑,脸太长了,跟一匹马似的。”
伊利安点头道:“我觉得也是!唉,连你都觉得他丑,那是真没法看了!”
高鸿飞:“……”
连你,连你……
唉。
那边厢,酒过三巡,大家喝了好几轮了,战士们轮番去灌今天的主角,三对新人,结果Omega们都还没醉,艾检和梁队以及孙信厚都喝得正酣,没怎么样时,于浩海竟然早早地就先醉了,直接头枕着胳膊,胳膊抵在了桌上,叫都叫不起来。
“我哥状态不好,实在抱歉,”尹瀚洋尴尬地说,“我和明月先把他送回去了,你们慢慢喝。”
“是不是不舒服啊,还是不大高兴……”
“刚才的祝词也很奇怪……”
尹瀚洋拉起于浩海,将他背到后背上,驮着他往外走,脚掂着地,索明月跟在一旁帮忙扶着。
俩人走到外面,回头一看,方倾一直在后面跟着,胳膊上搭着于浩海的军服外套。
索明月说:“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回家里,你还不知道他住哪儿吧?”
“不用了,你们回吧,”方倾把衣服递给索明月,将兜里揣着的一盒冲剂也给了索明月,“他这两天感冒了,声音都是哑的,这个拿回去冲上热水,让他喝了。”
“好。”
“大嫂,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尹瀚洋央求道,“我们俩不会护理病号。”
“不用护理,放床上就行了,”方倾笑了笑,“我不还得付账么,里面那么多人呢,咱们不能都走了。”
尹瀚洋只好点了点头,背着于浩海,带着索明月走了。
于浩海用胳膊一直按着眼睛,紧蹙着眉,很不舒服的样子。转身的时候,方倾瞥到了他的脸上,一道闪着亮光的泪痕。
他站在门口,目送了尹瀚洋的车离去,指尖收拢,按了按掌心。
于浩海曾经说过,他的人生前20年,对未来只有两个信念,一个是当兵王,一个是娶方倾。
方倾笑着问,那当不上兵王会怎么样?就不来找我了吗?
于浩海点了点头:“当不上兵王,就要不停地跟兵王挑战,打赢了再去见你。”
方倾搞不懂这两者的必然关系,但他知道,无论是事业,还是他自己,都是于浩海的执念,是他的奋斗目标。
在他横平竖直、目标明确的人生里,方倾是坚决要被他扒拉到身边的人,一旦出了岔子,他就会不爽,会焦躁,会暴怒,会去急着解决问题,解决不了问题,就想解决出了问题的人。
方倾知道,他的叛逃,已经让于浩海从对自己的愤怒,转化成为恨了。
回到了大厅里,凯文逊正和艾登与梁文君聊着什么,看来相谈甚欢,都面带喜色。另一边他的王妃则把艾兰、袁真和章楠召集到一起,派发红包。
“文逊常常说,没在小时候跟爵爷走得近一些,很遗憾,那是因为他的身体不好,总吃药打针,”王俊说,“跟这位梁警长,也是刚刚认识,希望以后,彼此能成为挚友,互相帮助;老孙咱们就更不必说了,都是一起守过昶州边境的人,以后日子还长,希望你们仨婚姻幸福,与爱人白头偕老。”
艾兰和袁真、章楠各接到了王俊给的一个大红包,愣在当场。
方倾听到王俊这背课文一样背诵的客套话,噗呲一声乐了:“这话你说得别不别扭?跟个外交官似的。”
王俊叹了口气:“别扭死了,可没办法啊,就让我这么说呢,这是他交给我的任务。实际上啊,他就是觉得浩海跟他们走得更近一些,眼馋坏了。”
方倾笑道:“你看,让你说实话,你还就把实话说出来了。”
艾兰他们掏出红包里的支票,低头一看,八位数,都吓了一跳。
“我去,这是结婚赶礼封的红包吗?看这架势,像要买了我们梁队似的,不好吧?”艾兰犹豫地看向袁真。
袁真也摇摇头:“可不敢要,这弄不好是犯法的。”
章楠看到他们两人手中的支票,是王室印花专用票,只自己这张,是个人专票,他忽然明白了,想来凯文逊殿下想结交的,不过是艾检和梁队,但自己跟孙信厚也恰巧是同一天,王俊不想厚此薄彼,就给私下补齐了。
“谢过王妃,”章楠点头致意,微笑道,“回头咱们礼尚往来,期待小小殿下的到来,我再表示,这边,我就先收下了。”
说完揣到了兜里。
这段时间又是装修,又是给汪杰补那一半的房款,他和孙信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