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
伊利安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那明亮又坚硬的金星勋章,往下一瞥眼,却看到了高鸿飞的脖子侧面,有一道从没见过的粗长的疤。
“这是什么?”伊利安的手立刻贴了过去,顺着那道疤的纹路抚摸,高鸿飞登时浑身一顿。
“……”
“让人给砍了?!”
“割了一下。”高鸿飞道。
“割在了大动脉这儿?”伊利安皱了皱眉,“那岂不是差点被割掉了脑袋?!”
“没有,是刀尖划上去的,”高鸿飞嘿嘿笑道,“没事,割掉了脑袋也就是碗大的疤。”
伊利安撇了撇嘴:“这军衔来得也太不容易了,还不如不升官的好,我看你啊,以后别再立功了。”
“这可不能乱说,”高鸿飞笑道,“下次点兵大典上,我一定要连升两级。”
“没必要,”伊利安叹道,“你要是死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为什么?”高鸿飞不解,“刚刚王室的人都坐在那中间的座位上,我在旁边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你,没想到在这儿角落里撞见你。”
“要不是想看你的封将典礼,我今天都不会来。”伊利安道。
“为什么?”高鸿飞只觉得他的心气儿和精神,都大不如前了,他曾是个多么喜欢凑热闹的人。
“因为我是被蜥蜴军掠走过的Omega,”伊利安转过了身,背对着他,“他们说我是王室的耻辱。”
“什么时候?蜥蜴军进城了?!”
“是那个战犯俞格,假装成丁一劭举办的宴会,我跟着去了……被擒后十分钟,又送了回去。”
伊利安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尽管这番话,这四年多,他和他的父亲班喜那郡主,无数次向相亲的人解释过。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布?y?e?不?是?ì?????ω???n?②????②??????????M?则?为????寨?佔?点
一阵儿烟过去,他昏倒了,醒来时被五花大绑,扔在了凯文逊和方倾的军车前面。这不过是俞格手下的蜥蜴军用来震慑的方式,挑了一个王族的Omega故意这么做,可对于伊利安来说,却变成了一个终身无法洗脱的“污点”。
他不是那个天天把“我才85岁,我青春正盛”挂在嘴边的高傲小郡主了,四年过去,多次的相亲失败,背后被称为“不洁之人”的他,早已成为王室高不成、低不就,让人取笑的对象了。
“这叫什么话?”高鸿飞皱紧了眉心,“别说你只是被俞格抓住了不到十分钟,就是你……真的有什么,那你也是受害者啊,他们不是都接受了王俊吗?王俊依然是王妃。”
“我跟王妃怎么能一样?他有一个爱他、敬他、握有兵权的丈夫做后盾,又有一个可爱的孩子,是未来的统帅继承人,谁敢说他一个字,”伊利安无限悲怆地看着前方,“而我,只是一个受辱的郡主。”
他在月光下的身影,是那么瘦削和孤独,令高鸿飞一阵阵心酸。
“伊利安,”高鸿飞看着的背影,“离开的这几年,我想得很清楚,如果,如果你,你不嫌弃,能不能考虑一下我……”
伊利安转过头去,只见高鸿飞已经紧张得满脸通红。
“我、我是少将了。”高鸿飞磕磕巴巴地说,“我会爱你,敬你,保护你,我也会努力升星、提衔,立下更多的军功,做你坚强的后盾!”
“……当接盘侠啊?”伊利安问道。
“嗯!”高鸿飞猛地点头,又连连摇头,单膝跪在地上,一把扯下肩膀上的勋章,“我就是想说……我爱你,我希望你像从前一样开心、快乐、无忧无虑,伊利安,我想娶你!”
伊利安目光凄然地看着他,这么多年过去,终于有人要娶他了。
他看着高鸿飞捧在手心里的军章,想着这几年来高鸿飞身在前线却不断鸿雁传书,对自己默默的守候和等待,他岂会不懂,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
直到这时,他看到了高鸿飞颈侧的刀疤,看到他真挚的目光,才终于骗不了自己了。
苦苦的追寻,茫茫然地失去,功名利禄、背后靠山,他所求的一切,都抵不过一颗真心。
伊利安喜极而泣,飞奔到了高鸿飞的怀里。
“不错啊,”尹瀚洋从后面的树林里露出脸来,“成功了!”
“那这捧花咱们还送过去么?”孙信厚不住地往左手那捧红色的玫瑰花里呲着矿泉水。
“咱们俩去送不合适吧?好像应该找个小孩子,花童之类的,寓意比较好……”尹瀚洋道。
“我来。”章楠从孙信厚手里接过了花束,“老高为咱们的事没少操心,这花得我跟孩子去送。”
他缓缓地迈着沉重的步伐,挺着大肚子,走了过去,伊利安从他手中接过玫瑰花,看了章楠一会儿:“讨厌!你怎么怀孕了还这么漂亮?!”
“这你可羡慕不来。”章楠微笑道。
孩子们陆续被召集起来,去到花园房里,今天应邀到来的孩子一共有57个,皆是王世子孙和将军子弟,演讲结束后,需要拍摄一张大合照,用来刊登到媒体上,寓意水星生生不息,连绵不绝,王室与军界世代交好,一片繁荣景象。
玛格列特公主和塞西莉公主回到房间里各自换上第三套礼服,出来更改妆容时,玛格列特公主见刘赢已经走了,便问塞西莉:“今天这场对外宣讲,你看了是什么感受?”
“王星星发挥得不错。”塞西莉道。
玛格列特瞟了她一眼:“所以呢?你还不赶快备孕。”
“怎么又提这事了?”塞西莉道,“我已经和刘赢说好了,和平之后再做打算。”
“和平,能那么快就和平了吗?是对外和平,还是对内?”玛格列特公主蹙着眉心看着她,“这些年,你到底有没有拿住刘赢?”
“我怎么拿?他那么大个人。”
“我没跟你开玩笑,”玛格列特语气严肃,“没有孩子,他甚至还不算是我们王室的人,跟你,跟我们,都没有血缘连接,没有关系,你明白吗?”
“我和他是夫妻,怎么没有关系?孩子这件事我要慎重考虑,”塞西莉道,“我听说艾兰和梁警长已经说好丁克了。”
“你跟他比?”玛格列特瞪起眼来,“艾兰没有袭爵,他生不生自然没关系,那警长一介平民,又敢说什么?如果艾登没有小爵爷袁艾青,你看康斯坦丁和海曼能饶了他?摧婚都催了多少年了!”
“我是举个例子,意思是我们身边也有人做这样的选择。”
“那不可能是你,塞西莉。你哥是多么艰难地挣得了今天这个局面,你看不明白吗?于凯峰拿核武器逼迫你父亲,给他儿子封将,于浩海公然把变异人军队带进了城里,他们父子俩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这种情况下,你一定要把刘赢稳住,将这30万驻地Angel兵,拿到你的手中!”
“我是一名法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