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搂着自己的衣服,小声问他。刘赢那么疼塞西莉,都对她那么做了,方倾知道那药必然是猛药,于浩海上半身古铜色的腱子肉都在发红和发烫。
“出去,”于浩海努力控制着自己快要充血的身子,扬起下巴,冷酷地对他说,“快出去!”
方倾从床上跳到了地上,捡起于浩海的军服给自己穿上,惊疑不定地看着于浩海,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挺过去。
“快给老子走,还在这儿整什么制/服/诱/惑啊?!告诉你,我现在控制不了力度,受伤的可是你!”
于浩海气得推了他后背一把,方倾连滚带爬地走出门去,回头一看,于浩海从地上的军裤兜里,掏出了几枚倾弹来。
“浩海……”方倾看着他。
于浩海躺倒在床上,啪的一声,将手心里的倾弹,全数拍碎在自己的脑门上,昏了过去。
第668章
方倾把于浩海身上的倾弹玻璃碎片一一捡起、扔掉,将枕头摆正、铺平,让于浩海枕在上面睡着能更舒服一点儿。
方倾的手轻轻抚过他的额头和脸,还是烧得很厉害,温度很高,这个即使在熟睡中有人靠近,都能立刻睁眼、非常警觉的人,此刻用倾弹将自己迷昏,毫无防备地躺在这里,将自己交给了方倾。
这几年过去,褪去20出头的青涩和年轻,于浩海的五官轮廓愈发深邃刚毅,初现一硬挺爷们的样子,胡子一到了深夜,就冒出细细的硬茬儿来,即便闭着眼睛,看起来也颇为严肃,凛然不可侵犯。只是,他的眼睛狭长,睫毛浓黑纤长,向下垂着,一缕一缕,像小扇子似的阖着,有种乖乖的感觉。
错觉,这一定是错觉。方倾的手指轻轻撩过他的睫毛,微微叹了口气。
既然不能给他生理上进行“治疗”,就只能给他物理降降温了。方倾用冷水洗过拧过的毛巾,擦拭着于浩海的脸、下巴,颈部、前胸,还有胳膊和手,至于他下面高耸着的帐篷……方倾侧过头,装作没看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二十几分钟后,方倾抚摸他的额头,终于感觉到那高热已然慢慢退却,才放下心来。只是仍旧在床边的椅子上靠近他坐着,胳膊肘支在椅子扶手上,手撑着下巴,静静地望着他。
不一会儿,有人轻轻敲门,方倾走过去打开门,只见方匀怀里抱着黑崽,黑崽眼泪汪汪的,着急地喊了一声:“爸爸。”
“怎么了黑崽?”方倾见他这小表情,连忙从方匀怀里把他抱了过来。
“我要找爸爸。”黑崽说。
“他没睡着,在窗口跟着我看烟花,”方匀说,“……听到了声音,看到于浩海背了一个人。”
“天呐。”方倾小小地惊呼了一声,紧紧地搂着黑崽,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
“爸爸,我要找爸爸!”黑崽执拗地说。
方倾把他抱进里面,放到床上,方匀看到于浩海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受伤了?”方匀问道。
“……没有。”方倾没法在黑崽在这里的时候,详细跟方匀解释。
黑崽爬了过去,小手去推着于浩海:“爸爸,爸爸!”
看他没动弹,黑崽有点儿慌神地转过头看着方倾,嘴巴咧开要哭,更大声地叫着“爸爸!”使劲推着于浩海。
“黑崽,黑崽,你爸……背了个人下来,现在很累很困了,是在睡觉,别害怕,”方倾抚摸着孩子的后背,“明早就能跟你玩了,明天……上午八点,准时醒来跟你玩,好不好?”
黑崽半信半疑,竟然把小脑袋贴在于浩海的胸前,听他的心跳。
他这样的小动作,让方倾和方匀都很意外。
“明天就能醒吗?”黑崽问道。
“能,一定能。”
黑崽依偎在于浩海的怀里,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于浩海。
两人走出了房间,“怎么回事?”方匀问方倾。
“说来话长,他中了倾弹。”
“我听说他接住的那个人,是新兵营Omega排头兵?”
“是,名叫张雁丽,现在是中了倾炮,昏迷不醒,轻微脑震荡。”
方匀皱了皱眉,已然有数了。
“大部队开始撤离这里了,王室的人走了大半,一会儿就都走光了。”
“什么?”方倾无语道,“这么严重的事,不仔细查一查,竟然全把人放走了?”
“是统帅下的命令,说是以防再有恶□□件发生,另外梁文君没抓到的那三个人,也已经认罪伏法了,说是酒后乱性,杀人未遂。”
“这么快?是查了还是没查?”方倾怀疑道,“凯文逊殿下怎么说?”
“他能怎么说,当然跟统帅统一口径,”方匀道,“这事以你的身份,别参与也别调查了,他们怎么说就怎么认,保护好受伤的张雁丽。”
“明白。”
“我和你爸带着盼盼走了,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没有。”
方匀点了点头,有些埋怨里面的于浩海:“都这时候了,他竟然中了倾弹。”
跟方倾又嘱咐了几句,便出去跟青羚带着盼盼,先回驻地去了。
第二天早上,于浩海浑身酸胀地醒来,头痛欲裂,却感觉到怀里有个温热的小东西,正呼呼地睡着。他习惯性地低头吻了吻,味道却不对,睁眼一看,忍不住乐了。
“宝宝?”
他将黑崽抱到了胸膛上,转过了头,笑着看向一旁椅子上靠着的方倾。
方倾听到了一句于浩海从没说过的陌生词汇:宝宝。
都说家长对着孩子,什么小心肝、小肉肉、小宝宝之类肉麻的话都能说出来,于浩海竟也不例外。
“你头疼吗?”方倾问道,“哪儿难受吗?”
“不疼,不难受。”
于浩海低着头,只顾着把黑崽团起来放在自己的肚皮上,拿过被子,将他紧紧拢住,问道:“他怎么在这儿?”
“昨晚看到你了,吓得够呛,到处找你,我爸给他抱过来了。”
“噢,吓到我的宝宝了。”于浩海温柔地抱着黑崽,充满怜爱地一下下抚着黑崽短短黑黑的头发。
这父子情深,来得深沉而热烈,短短几天,他们俩就难舍难分了。方倾昨晚哄黑崽睡觉的时候,见他一直贴在于浩海胸脯上,生怕他凉了,不禁好笑地问黑崽,为什么喜欢浩海爸爸。
“他很好玩儿。”黑崽说,“而且是我爸爸。”
听着不像爸爸,倒像是一个玩伴,毕竟没有一个大人,会在他跳上楼梯扶手和横跨水沟时,会不阻拦他,而是鼓励他。
方倾有些担心,这次于浩海从驻地离开,对黑崽会是不小的伤害。
洗漱完毕,方倾给于浩海端来了一大碗茶,金银花和菊花在里面浮浮沉沉的,是淡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