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情况,他理应往楼下人多的地方跑,而不是往楼上跑,除非……楼上的王族们,有谁给了他能庇护他的假象……”
他恍然地看向梁文君,以及在一旁一直等着他给出答案的于浩海。
是某一个位高权重的夫人。
当天晚上,能让张雁丽在面对危险时不往人多的楼下跑,而是反其道而行之,说明一定是12层的某一位夫人听到了动静,招呼张雁丽上去,张雁丽见到是同性,放下了警惕,才往上跑,没想到……反而进到了死胡同里,不得不奔上天台,跳下高楼。
范恒满站了起来,转身要走,于浩海出声道:“去哪儿?既然已经推测出是哪一类人,你能怎么办?”
你是胆敢怀疑公主们,还是怀疑王妃和郡主?
无论是谁,他作为草根出身的兵王都是惹不起的。
“如果你告诉了方中将,他也顶多是找凯文逊理论一番,最终弄得证据不足,攀诬王室成员不成,不欢而散,”于浩海悠然道,“那我倒是乐见其成,最好殿下把你们方中将直接赶出Anger。”
范恒满道:“我去驻军大营。”
王子、王妃、公主都不是他能触碰的人,但新兵营战士刘新元,是他能找到的突破口。刘新元现在虽然被羁押了,但他的朋友们,可都在驻军大营里了。
范恒满走后,梁文君和于浩海开始打开天窗说亮话。
“大公主当时在哪儿?”
“你倒是直接。”梁文君道,“案发时她在演奏厅里,怀里搂着王宇行,还和乐队成员拍了合影,是铁打的证据。”
于浩海点了点头,这他就没别的怀疑对象了,王室成员里再就塞西莉和王俊跟他熟悉一些,别人都不了解。
“很奇怪,张雁丽就出现了一天,”于浩海道,“如果是大公主的话,还有作案动机,比如请张雁丽重新考虑,加入Anger。于总给的时间限制是离开那里之前,给他答复,公主可能想对张雁丽进行最后一次游说。如果不是的话……我真猜不到凶手是谁。梁队,你有思路吗?”
“没有,我击毙的两个人是这一酒桌人中的两个,当时看到他们的时候,只觉得他们追杀张雁丽的样子特别凶残,我开枪示警根本没用,而且这个案子全程人证、物证、监控视频、时间线都非常完备,挑不出疑点来。目前从咱们这里来看,如果小范那边问不出东西来,咱们只能等张雁丽苏醒。换句话说,如果就是这一桌人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杀掉决心投奔你的战士,借酒行凶,咱们也说不出别的来。”
“是,凯文逊决心掩埋事实,学法律的大公主全程监督操办,一套流程下来,无懈可击,咱们又能查出什么,”于浩海道,“只是,梁队,你为什么当晚会出现?”
梁文君问他:“方倾跟你说了吗?”
“说了啊。”
“说了什么?”
于浩海:“……”他忍不住想笑。
“竟然诈我,”梁文君无语道,“这个有关别人的隐私,我不知道方倾同不同意我说,因为我去了,最终也一无所获,只是撞到了几个人在追杀Omega的排头兵。”
于浩海点了点头:“还好你去了,不然张雁丽这条小命也就稀里糊涂地送了。这些年,我们反反复复从各个角度找王室的疏漏,却比以前跟卜正那一仗还要难打得多。”
“那是因为我们现在的对手不一样了,撤出案发现场的命令,竟然是统帅亲自下的,”梁文君道,“你觉得他的双商如何?”
“不在我父亲之下。”于浩海坦诚道。
“再加上奸猾狡诈的凯文逊和道貌岸然的大公主,”梁文君道,“这一仗可不好打。”
于浩海点了点头,在外征兵打仗,他不怯于任何人,只是回到驻地,又不是他这样的人的主场了,想想就很无力,王室别说捏死一个新兵营战士了,就是这新兵王,也不在话下。
“咱们是不是应该把这范恒满叫回来,干脆让他别努力了,”梁文君道,“他是我岳父的爱徒,康总的得意门生,一旦伤了他,我不好交差。”
于浩海哼道:“我出师两年,处处碰壁,被现实击打得狼狈不堪,坐牢就坐了两个多月,还背上了杀人犯的罪名,他这新兵王就想免了?没门!非让他撞得头破血流不可。”
一腔热血终会变凉、变冷、变硬,这几乎是兵王出师后必经的试炼,谁又能逃过?
梁文君见他对范恒满充满敌意,气焰嚣张,不禁笑道:“是兵王见不得兵王吗?于上将,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什么风格?”
“慷慨,大度,凛然无惧,提携后辈,”梁文君道,“艾兰把他仅有的溢美之词都用来形容你这位主将了。”
夸得让他心里一阵阵泛酸。
于浩海笑了笑:“那得看是什么事吧。”
范恒满来到了驻地军大营,对里面的校场、训练场、练枪场和Angel、Anger、Amy三军分布驻扎区域,都没有什么探索的兴趣,而是一到地方,就把跟刘新元交好的新兵营战士们聚集在一起开会讨论。
刘新元是个在新兵营里很低调、很内向的人,跟着朱润城一路蒙混过关,走到了出师的这一步,填的志愿是Anger,才跟范恒满一队,投奔了方倾。
只是,这样一个人却在酒桌上对他的战友张雁丽行凶,实在是想来荒谬至极。
“我们是在一起吃了几口饭,但他那三天都没怎么跟我们在一起,”新兵营战友们说,“他说他有叔叔在Anger,做到了亲兵的位置,炫耀了很久。”
“有两天晚上根本没回来,出事那天,也是抱着酒过来,说是他叔叔给他的。”
“什么酒?”范恒满问道。
“好像是洋酒,L打头的……”
“朗姆酒,小殿下的信息素。”
“不是说后来更正了吗?小殿下的信息素是伏特加。”
“是吗?反正咱们这几桌根本没看到有啊,不都是啤酒……”
范恒满认真地记下他们的话,散会后,走出会议室往楼下去,却碰到了跟他同届的比尔逊殿下。
比尔逊正插着兜,嘴里叼着烟,笑着跟Anger的几名老兵说话,看到了范恒满路过,吐出了一个烟圈儿。
“范恒满,看到我不知道叫人吗?”
范恒满转过头,看着他:“叫什么?”
“殿下。”
“好,平身吧。”范恒满点了点头。
“操!”比尔逊把烟头淬在了地上,走了过来,身旁的几个老兵都跟上了,“你还以为这是新兵营吗?还有康总还是左长官罩着你吗?”
“我不需要任何人罩着。”
“也没人会罩着你,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比尔逊一下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