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Alpha欺负。”
“谁欺负谁?他长成那个样子,还天天不让我碰,我特么一大好男儿,被他寡了多少年?”于浩海摊开手,“这就是所谓天理吗?天理就是灭人欲?”
“我辩不过你,”刘赢说,“我只知道我不敢惹她,我怕她跟我离婚。”
“……那我不怕了,”于浩海苦笑一声,“我已经被离了。”
刚刚被离婚的那段日子,除了公事以外,于浩海就是那么愣着,一晚上一晚上的不睡觉,怎么都想不通,越想越来气。
他不懂,方倾的反抗让他猝不及防,措手不及,他被方倾那一刀捅得很深、很痛,所以他也理解,刘赢抛下一切都要挽留住婚姻的急迫。
“浩海,我虽然对自己没有信心,但你和方倾,我觉得他还是爱你的,连孩子都给你生了,还有什么说的?我现在一想,塞西莉出去工作,站在法庭上,做她的法官,肚子里有我的孩子,在慢慢生长……我可以永远对她妥协。”
于浩海心口一热,了然地点了点头:“是,你不知道黑崽有多么可爱,我把他抱在怀里,那种幸福沉甸甸的,特别踏实,简直难以名状。”
刘赢笑了:“我也很期待,我的宝宝。”
方倾从军大营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直觉一般往保育院里去,果然,看到于浩海正在玩具房里跟孩子们玩儿的热火朝天。
他堆的积木奇形怪状,高度惊人,异常稳健地矗立在那里。他设计的小火车轨道,盘在地上十几圈,甚至还用积木设置了上下坡,黑崽和方盼盼蹲在旁边,看到小火车能被点着,去到各种匪夷所思的弯道,都对于浩海敬佩有加,连连鼓掌。
于浩海乐呵呵的席地而坐,好像比孩子们玩儿的还高兴。
方倾简直目瞪口呆,他今天到底去做事了没有?
于浩海转过脸,看到方倾的猫猫头,圆圆地出现在门口的窗玻璃上,眼睛还瞪得圆圆的,忍不住笑了。
方倾这种鬼鬼祟祟的行为出现了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偷偷瞅着于浩海跟孩子们的互动,脑袋悄悄地探过来,好奇他们说了什么,玩了什么,可等于浩海让他参与时,他又假装很忙,傲娇地转身离开了。
于浩海站起身来,从玩具房里走了出去,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方倾微笑。
“你是不是有点儿玩物丧志?”方倾问道,“去见过刘赢了吗?”
“见过了。”于浩海还是贼兮兮地笑着。
方倾见他双手一直背在身后,忍不住往后退步:“你手里拿什么了?”
于浩海:“……啊?”
方倾往后退得更远了,充满戒备地看着他:“你背后藏什么了?!”
于浩海愕然地站在原地,将双手伸了出来。
健壮的胳臂,流畅的肌肉线条,白衬衫袖口挽在了手肘处,古铜色的肌肤,干净漂亮的一双大手,空空如也。
方倾看了一下,生气道:“那你藏后面干嘛?!”
“我是怕我忍不住想碰你。”于浩海诚实地道。
“碰我?碰我哪儿?”方倾莫名其妙。
于浩海笑着伸出手,捏了一下他的柔软。
方倾当即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直接打掉他的手,恼羞成怒!他跳起来噼里啪啦地扇了于浩海脸上好几下:“你往哪儿摸?!你还懂不懂得尊重我?!”
“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一点儿都不改!为什么?!”
“我方倾就是好欺负,是吗?!是吗?!我就该被你欺负,被你侮辱,是吗?!”
他越说越气,简直被气昏了头,劈头盖脸地去猛打于浩海的头、脸、前胸、肩膀,够不着他只能跳着打,于浩海被他打得整个人都缩了起来,闭上了眼睛,站到了玩具房门口,用后背堵住了门,让孩子们听不着声音,一下都不敢反抗。
方倾打得自己都累了,差点儿没站稳,全身直晃的时候,于浩海伸手想扶他一下,又畏缩地把双手背到了身后,只是弯着腰,让方倾继续打。
终于过了那个情绪暴怒的顶端,方倾气喘吁吁的,终于能看清于浩海了,可映入眼帘的,就是于浩海脸上被他抓出的三道指痕,以及红了一些的侧脸。
太无力了,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不冷静下来,为什么打他?
方倾的自责慢慢上浮,低着头,捂着脸站了一会儿,转过身想走。
于浩海按住他柔弱的肩膀,将他转了过来,轻轻抱住了他。
“我就是个野兽,很多事我不懂,我也管不住自己……”于浩海轻轻吻他的头发,“你要不……”
他想说“多担待一下”,可已经说不出口,方倾就是不想再担待了,才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自己。
这种恐惧让他松开了方倾,胆战心惊地看着方倾,生怕再惹他厌烦。
这种堂皇无措又诚惶诚恐的眼神,让方倾看了难过,他一点都不想折磨于浩海,他早已明白他们之间最根本的问题,就是物种不同。
于浩海就应该是于浩海,肆意狂放的,无所顾忌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在他的世界里自由奔跑。方倾放自己自由的同时,也想放于浩海自由,可是,于浩海不明白。
这种潮水般痛苦又无力的思绪犹如旋涡一般卷了过来,又漫了过去,方倾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挣扎出来。
于是冷声问:“你到底去做事了没有?”
于浩海点了点头:“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玛格列特公主。”于浩海道。
方倾怔住了:“塞西莉知道吗?”
“她不知道,但刘赢知道。尽管没有提名道姓,但我也猜到了。大公主用眼泪和‘长辈’的身份,双重施压,刘赢妥协了,条件是塞西莉不与他离婚,而且,塞西莉也已经怀孕了。”
这真是一条施行了就无可挽回的毒计。
“那你预备怎么办?刘赢还会是你的人吗?齐胜路的事……”
“他都不知道齐胜路出事了,还给我举荐,说他忠诚,”于浩海冷哼道,“大公主一招瞒天过海,用齐胜路完全坐实了刘赢的罪证,不怕他翻供,张雁丽的事他也赖不掉了。”
“那怎么办?”方倾着急道,“刘赢就得背这个锅了?”
于浩海将刘赢的退伍申请从兜里掏了出来,递给了方倾。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方倾展开看了看,刘赢与其听从王室,被公主怀上的亲生骨肉所逼,背叛于浩海,还不如现在直接退出Angel,变成一颗废棋,明哲保身。
“将来一定会还给刘赢一个公道,”于浩海说,“现在,我是看凯文逊的态度。他要战,我便战。”
方倾静静地看着他,知道今日回来的于浩海,已经不是昨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