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常常感慨和凯文逊在一起的开端,太过幸福。
可如果时间倒转,又会怎么样呢?
王俊在他的遗书中对方倾说:“不悔当初。”
情之一字,生为其生,死为其死。
他们走了,留下了一个孩子。即便索明月身体完全恢复,有机会生下自己的孩子,尹瀚洋和他也做出了决定,王宇行就是他们的孩子,是他们的独生子,以全王俊和他们夫夫的深厚感情。
方倾悲伤了几日,因着职务之便,终于去了皓南岛。
宽阔的马路,拔地而起的高楼,长街的两旁,树荫遮天。
于浩海曾经因为要不到树苗而在国会上大发脾气,方倾听他描述,知道这里受气候影响,是个风沙很大的荒岛。
可八年过去,看着眼前汽车川流不息,高楼鳞次梓比,马路两旁绿植浓密,这个曾经被蜥蜴军占去多年的岛屿,在于浩海的管辖下发展得很不错,难怪被于浩海当时作为驻地首都的备选岛屿。
他这样微笑着往窗外看着,艾兰和袁真给他讲解皓南岛的风土人情。
袁真说:“往东边拐进去,去植物园。”
“好嘞。”艾兰心领神会。
终于,到了目的地。
方倾往外面一看,竟是一片郁郁葱葱的高大木棉树,红霞漫天,开满了鲜艳欲滴、鲜红似火的木棉花。
袁真道:“去看看吧,他为你种下的。”
方倾推开了门,走进了那片木棉花树之中。
高高耸立的木棉树,一纵又一列,横平竖直,树与树之间距离,完全一致,没有一棵跑偏,完全符合了于浩海做人、做事的风格,就跟他带领的士兵一样,挺拔地站着,骄傲地扬着头,开了满树鲜花。
方倾张开手掌心,任凭微风抚过,红色的花瓣,掉落掌中。
“如果你的病治不好了,割掉了腺体,我就带你去一个岛上隐居。我要在上面种满木棉花,你不会失去它的味道,你也不会失去我。”
方倾想起了曾经,想起他们争执、吵架、分离、痛苦的曾经,于浩海对他说过的这些傻话。
木棉花,是保护英雄的花,方倾曾经以为,他就是这花,保护他的英雄。
可后来事随时变,他决定自己做英雄时,却换于浩海来守护他。
最好的爱情,原本就应该是“英雄惜英雄”,可惜这个道理,他们兜兜转转那么多年,才终于明白。
“走吧。”方倾坐上了车。
“五分钟,”袁真看了看腕表,“你就在里面缅怀了五分钟。”
“下午还有会呢,”方倾挥手道,“艾兰,出发!”
“好嘞!”
清晨五点半,红磡狱厂放风跑圈结束,于浩海洗过澡,换上橘黄色的囚服套装,回到了他可以用来办公的单人囚房。
摞着厚厚军情军报文件的上面,多出了一封加急特派密令。
“是总统的信件。”秘书长在外面特意嘱咐道。
于浩海拿起来一看,红色木棉花印章封缄。
还挺浪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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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着拆开了信封,拿出了两张白纸,展信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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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婚申请书。
方倾的部分已经写上了他自己的名字外加总统盖章,同时,于浩海看到了下面签署的日期。
10月7号,正是今天。
他保持着同一个看信的姿势十分钟左右,忍笑忍得肩膀颤抖,随后,把信叠好,放回到信封之中。
三天后的深夜里,牢门外脚步声起,随即静寂无声。
于浩海睁开了眼睛。
方倾拉开了监狱单间大门,闯了进去。
“干嘛啊,总统大人,”于浩海警惕地坐了起来,“深夜到访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一个黄色的大柚子,被方倾咚的一声丢到他的怀里。
“这是什么?”
“你的聘礼!”
方倾对着他摩拳擦掌,恨声道:“三年了,三年了!你还挺会推拉啊,为什么不回我的信?!”
“我是觉得吧,才三年,时间还是太短了,不确定你有没有想好,”于浩海道,“况且最近新上任的财务司总长,人又特别帅。”
“你怎么知道?”方倾愣道,“你见过?”
“我们天天晚上七点看新闻,我一天都没落下,你每天干什么了上面都有报道。”
“我靠,”方倾叹道,“合着你每天都监督我的动向?”
“当然,我有监督总统的职责。你给财务司总长任命的时候,笑得眉飞色舞……”
方倾飞身扑了过去,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你怎么就跟财务司的人较劲?!”
“因为他们往往有我没有的东西。”
“什么?”
“钱。”
“穷鬼!”方倾笑了起来,抱着他的头啃。
“救命啊,总统大人非礼了!”于浩海笑着把他搂紧在怀中。
第二天凌晨四点多,方倾在部下的掩护中,偷偷地上了车。
他小脸红扑扑的,浑身散发着柚子果香,趁着夜色把一个囚犯掏得精光,此刻正心满意足地打着哈欠,手里握着那个烫着木棉花红戳的信封。
“总统大人。”白玉林想出声提醒,见他睡得正香,便不再出声。
坐拥江山无限好,一夜尽/风/流。
方倾在梦中看见了浩渺的天空,温柔静谧的大海,以及无波无澜、风平浪静的水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