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遗憾,想着那姑娘温温柔柔的,还叫他一声大哥,虽然没啥用,但他觉得好歹也该让老板知道人家名字,所以在离开前他随口说了一句:“那
姑娘说她叫张婉如。”
肖秉文端着个瓷盆正在洗脸,听到这话,他动作一顿,随即一双犀利的眼睛就向秘书扫过来,语气紧得发沉,“你刚刚说她叫什么名字?”
秘书被老板这反应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小心翼翼道:“她……她说她叫张婉如。”
五月的早晨,临近夏日,太阳出来得早。工厂地处偏僻,两侧是荒地,不远处是一条河,河对岸还有着农田,工厂外面的公路还没铺水泥,因为经常有大卡车进出,石子路被压得很紧实。
工厂门口两边种着芭蕉树,他一出门就看到了那个站在芭蕉树下面的女人。
她的长发用一根发簪束在脑后,穿一件雪纺衬衣和一条百褶裙。五官清秀灵动,一张脸白皙干净,清清爽爽往那边一站,绿油油的芭蕉树也淡了几分颜色。
肖秉文一眼就认出了她,几乎是不受控制,急促的脚步瞬间顿住。
第3章
肖秉文稍稍回神,他微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声音透着不确定,“张婉如?”
张婉如知道肖家老宅的地址,孩子出生前她也曾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不过她不确定肖秉文和孩子是不是还住那里。不过肖秉文开的厂她知道,肖秉文作为老板,肯定能在这里找到他。
她跟门卫报了名字,但不确定肖秉文愿不愿意见她,毕竟当年两人分开得并不融洽。
张婉如想过,两人再见面气氛不会太好,即便没有剑拔弩张,但也不会太和谐。然而肖秉文看向她的眼神里除了淡淡的疑惑外别无所有。
张婉如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冲他点了点头,他注视了她片刻,也没多问什么,说道:“进来吧。”
肖秉文将张婉如带到他的办公室给她泡了一杯茶,随后两人就各坐了一个沙发,静静喝着茶,气氛有些尴尬。
肖秉文不去厂房干活的时候穿得倒是挺周正的,头发剪得很清爽,一件白色衬衣,一条黑色西裤,脚上一双皮鞋。他腿太长了,坐下时大敞着分开在茶几两侧,再加上有过多年行军经历,这一坐便有一股大马金刀的气势。
“你这些年去哪里了?”
肖秉文喝了一口茶,先开了口。
其实肖秉文的疑惑有很多很多,她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回来。
他还记得她离开那一天,她告诉他,和他经历过的一切对她来说是一种屈辱,是她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阴影。她不想再触及,而他如果真想补偿就永远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当日她冰冷的话和冰冷的眼神依旧历历在目,离开时的背影也透着誓不回头的决绝,她走得这些年也是音讯全无,所以他很奇怪她为什么突然来找他。
张婉如缓缓将茶杯放下,她道:“我去了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