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珠圆玉润”这个词说来也是模棱两可,美话是身材丰满和富态,难听点或直白来讲,那就是肥胖。然,王氏最怕别人说她胖。这一句话,自是被戳到痛处。她岂能不气怒。
刘嫣面上依然含着笑,再道:“穿嫂子的衣服定不合身,与其被我闲置在一边白白糟蹋了,还不如嫂子拿回去继续穿,或者送给合身之人,嫂子说是吧。”
王氏被堵的哑口无言。蓦然就又想起了白日黄员为刘嫣置办衣服一事。他对自己都从未上过心,对她却极尽殷勤和热情,心里的那口恶气始终捂着发泄不出去,让她难受的厉害。索性一把收起了衣服,敞开了天窗说亮话道:“你既不肯收那就算了,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你也知道,我家相公不过是个小小的马监,月供极少,一直以来家里的花销还有……”
“嫂子不用说了。”
刘嫣听懂了她的意思,打断了她,笑容减半道:“我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们很快就会搬走。这段时日多谢你们夫妻二人的照顾。为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实在抱歉,还望嫂子不要往心里去。”
一听这话,她心下一喜,方才的恼火也立时去了大半,嘴角忍不住笑意,末了还要装出一副伪善道:“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嫂子又没趋你走,你可不要误会我就好,万一被子胥知道了,还以为是我赶你们走的呢。”
刘嫣虽然厌恶她的这副嘴脸,但脸上仍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嫂子说的是。这本就是我自己的决定,与嫂子无干。”心里不禁腹诽道:这王氏真是心胸狭隘至极,遂了她的心意不说,还要防备自己向黄员告状。
王氏听完松了口气,想着以后这个院里终于可以清净了就一顿舒畅不已,亦是心道:断了这个近水楼台,我看黄员还如何得月。
两人本就各怀心思,话不投机,眼下达成所愿,王氏自然没什么好再多说的,便借口有事回屋去了。
待人扭身走后,刘嫣还杵在原地琢磨如何告诉刘宗自己已经决定搬到御史府的事。想他应该能够理解自己吧。
不过即便不理解也改变不了什么了。话已说出口,就如泼出去的水一样,再不能往回收了。
……
这一夜黄员和刘宗去了乐馆听曲直到丑时才回。刘嫣并不知道二人去了哪里。刘宗走时也只是跟她说出去一下,让她困了就睡,不必等他。刘嫣想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应出不了什么事,便写了会儿字,困意一来熄灯睡了。
次日一早,当刘宗得知她决定搬到御史府的消息后,很是反对,但听她说昨夜王氏曾送旧衣服来羞辱自己时,瞬间就又明白了几分。又听她说已经跟王氏提了要搬走一事,心知已成定局,多说无用,只劝她考虑清楚,进了他的府邸,便犹如羊入虎穴,全身而退可就难了。
刘嫣知道他是为自己担心,但事到如今她除了这条路外,已无路可走。
而刘宗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