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在研究所里被那样非人地对待过,在出来后能够进入总局,不管是不是屈于那位阎王的淫威,鬼煞能够基本服从总局的规章制度且参加总局团建等活动,就已经能够确保其无害性——
向社会化努力且做出贡献的一个群体,如果不能从心底接纳他们,至少也不应该疑神疑鬼,阻断对方融入的渠道,将他们推向社会的对立面。
一来二去,他和梦寒也算是熟悉一些,这个年轻的行动处副处虽然素来有鬼煞女魔头之称,日常和他说话居然还有些活泼的意味,和局内流传得并不一样。
不过对待其他并不友善的人,她的做派的确强硬,不负女魔头之称。
江队曾经亲眼看见这姑娘的双标,于是心里也有些忍俊不禁。
他年近四十,家里有个十多岁的女儿,因此除了惜命怂包偷懒划水外,也还多少有些慈爱之心与包容的眼光。
都是人,谁说从研究所出来的改造人就都是暴虐嗜杀残忍的反社会怪物呢?
这姑娘相当敏锐,别人对她什么模样,她也就如何还回去,锋芒毕露,这种小性子倒也是怪可爱的,怎么不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坦荡呢?
而且他听到过她表露出些许符合年纪的少女娇俏意味是一次出任务时,她在例行报告后叫对面“枫哥”。
他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个“枫哥”是他一直视作大佬总感觉对方看他们像是看一坨垃圾的处长,他一贯深谙摸鱼之道,在这位的火眼金睛面前也没敢堂而皇之地划水,不然总感觉自己的脑袋会先于通缉犯被这位大佬揪下来。
原来积威深重的女魔头也有人将她视作需要呵护的小妹妹,煞气四溢鬼神退避的阎王也会有珍惜宠爱的亲人。
所以凭什么将他们看成是怪物呢?
不过其实他更熟的是当初鬼煞的另一个副队,也是梦寒从未遮掩过的对象,舒锦衾。 这位舒副队和梦寒的性情很不一样,在他心中其实更有副队的风范,她的从容稳定和他的摆烂相当不一样。
能够在你死我活扭曲残忍的研究所基地中养出这种性情,江队都感觉相当的不可思议。
她就像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大海,那些咒骂异样针对她照单全收,旋即消融得无影无踪,却也并非软弱可欺,其作战与处事时周全而强大的能力也令人觉得她可靠包容又深不见底,不可轻视。
与梅筠枫那种一眼扫过来仿佛能照穿肺肠、给人以泰山压顶的压迫感侵犯感与震慑感的碾压式不可拒绝的火眼金睛不同,这位舒副队通常是润物无声而沉默寡言地观察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