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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4(1 / 1)

把科特拉维打个半死了,但终归没能彻底解决对方。结果无一例外,他得拖着医生去治疗,否则对方能一动不动的蜷在地上或床上,长久地保持维持原状。如果有谁碰巧走进房间,他甚至不介意会被谁看见这种惨状,并趁机大肆抹黑“伟大的西乌斯城主有某些特殊嗜好”。而当着塞尔的面,他又会态度骤变,不止连一声痛呼都没有,甚至还会带着某种炫耀的意味,让塞尔觉得该死的混蛋医生才是有某种特殊嗜好的那一个。

身为城主,名声可是塞尔不可或缺的条件之一,特殊嗜好可不是什么值得尊敬的好名声,他因而只能尽可能控制自己,至少在收拾过对方之后,必须把他带去治疗,以防后续可能出现的任何误会。

科特拉维被塞尔击倒的时候,他却总是……不,甚至只要他还有一只没被折断的手,都会牢牢地拽着对方城主长袍的一角,继续以那过于暧昧地态度亲昵地说:“如果你‘愿意’,我身上每一根骨头都可以属于你。任你随意折断,折成多小的碎片都可以。”

科特拉维把“愿意”两个字咬得极重,显而易见的颇具深意。

几根骨头对他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他自己都可以折断自己的骨头,就为了做一些超再生的实验,哪会在乎为自己为“企图”付出几根骨头?

科特拉维口中的“愿意”意味这什么,塞尔自然不可能愚蠢到听不懂。他应该愤怒,或者直接杀了对方,可在对方故作可怜的姿态下,一切都成了恰到好处的诱惑。更为糟糕的是,没过几天,塞尔仿佛也开始享受对方故意显露出地恳求态度,并每次或多或少的都会为之动容。本能意味上。

塞尔的确很难不为之动容,尤其当科特拉维说得情真意切,就像是随时可以为他舍弃自身那样。只是塞尔同时也明白对方口中的话都是假的,只是一种用来谈判的或者称之为左右他理智的借口。

科特拉维非常擅长这些。无论是言辞、眼神暗示还是肢体接触,都能扼住塞尔已经寡淡得不复存在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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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就伪装成一只刚受伤的小动物,让任何看见他的、良知尚存的家伙都必须忌惮言行,要么让步任他为所欲为,要么小心翼翼地拥抱他、亲吻他或者向他奉献出无以计数的关心,或者献出更加甜蜜的亲昵。

唯独塞尔例外。

他随时都能及时抑住自身被科特拉维诱导出来的本能,每一次都能成功避开后者为他准备陷阱。而医生也因此愈发乐此不疲,变本加厉且花样百出。

塞尔“妥善处理”科特拉维的方式显然并不正确。不止完全没有奏效,反到坚定了医生志在必得的决心。

这不是处理公务。塞尔无数次这样告诫自己。他知道自己“处理”科特拉维的方法不对,就像他刚开始处理公务的那个时候一样。他必须找到某种诀窍,才能处理好一切。而寻找诀窍对他来说远没有那么容易,他需要许多时间。现在他似乎只有这种处理公务的、按部就班的、堪称刻板的处理方式,而面对“觊觎”这个概念,只能催生“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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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了解科特拉维。后者的感情未必能催动本能,本能却一定会控制身体。

对于满足本能这方面,科特拉维就像一匹置身于人群中的原生种,只是普通的食欲。以往他不动手,只是在暗中挑选一个幸运的猎物,或者等待对方主动送上门来。

这恰巧是塞尔唯一不擅长对付的部分,甚至可以说是被动。

他从以前就对这些“必要社交”表现得极为被动,直到后来学会利用自己的力量来解决问题,或者让其他同族替他去解决那些麻烦的问题,包括他的妻子缇斯在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发挥“这种”作用。而在这个族群当中,无论是谁都会恐惧来自强者的力量、害怕疼痛与死亡,他恰巧擅长这些。只要善加利用他的双圣阶,就能统领好战士聚集城。

可这些、这一切,都不适用于科特拉维。

就像以往无数次那样,对方总是会想方设法地违背自己的意愿,目的不明,似是而非。

“又警告我?真是毫无新意。”科特拉维极具暗示意味地保持着紧贴对方耳尖的姿势,半缠住对方的腿,缓慢磨蹭着说,“‘从我桌上滚下去’?‘从我身上滚下去’?我亲爱的老朋友,你听见自己说的话了吗?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你伪装出来的表象其实远比自己所想象得要脆弱得多。就像你肩膀上的首座象征,只不过是一条易碎的纺织物……”

塞尔当然在对方更过分之前选择挣脱开去,更顺势攥紧科特拉维的手腕,将他反扭过去,朝着窗户大力按压过去,以某种足以称之为“投掷”的力道。

科特拉维在自己手臂被扭断前悄然伸手,大力拽住塞尔金缕缎的一角,用力拉扯。他试图将塞尔再度扯向自己,可后者已经有所防备,根本不为所动,几近无情的抽走了金缕缎,更把前者的脑袋用力砸向了窗户。

巨大的碰撞声响起,玻璃上的防御魔法判断为攻击,被催生到极致,反弹到科特拉维身上,可它依旧无法承受这恐怖力道的撞击,伴着玻璃龟裂的声音,连同防御魔法纹路在内,都无法抵御双圣阶的力量。

塞尔没有留手。

科特拉维的额头为对方、玻璃和防御魔法三重力道无情撞击。

窗外的雷霆早已离去,小雨淅沥沥地落着,丧失了雷雨和轰鸣所能提供的遮掩,让这道撞击声显得异常巨大。

叩叩。

“城主,发生了什么?”

响声自然惊动了门外负责值守的爵位战士,随即传来了叩门及询问声。

在爵位战士打开门前,塞科松开了手,直接将被撞伤了脑袋、一时无法独自站立的科特拉维扔到一旁,任由后者滑坐在窗边。

“没事,科特拉维医生滑倒了,碰巧不小心损坏了一扇窗户,晚些时候需要更换,防御魔法也需要重新绘制。”

爵位战士推开门后,塞尔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包括胸前金缕缎上的褶皱,全都尽数抚展平整。

“你出去吧。如果我没喊你,也没有其他急事的话,你就暂时不用进来了。”

“是,城主。”

公务房间的门再度阖上,一切归于寂静,滑坐在窗边的科特拉维却没有动。

雨滴从龟裂剥落的玻璃缝隙溅在他浅色的头发上,与他额头上伤口里涌出的赤红一起沿着优雅的脸侧流下来。像红色的眼泪一样顺着下颚滴落,多余的部分则残留在他耳鬓一侧,黏住了浅色的发丝。

“科特拉维?”塞尔喊了他一声。他不得不在心底节制着自己不自觉涌动的同情心,不管对方是装的,还是因为他刚才的确没有留手,而现在的科特拉维又过于……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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